山不会受伤。
此刻前方也有侍卫在开路,亮了许多盏灯笼,故此山路全程都是通明的。
这九曜山并不算高,否则太危险的话沈景钰绝不会带阮凝玉来。
爬到山头后,阮凝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了闺秀该有的婉约仪态。
她坐下后不久。
轰隆,轰隆——
巨大的爆破声炸开天边,阮凝玉身上的衣裳被照出绸缎的光泽。
抬头一看,便见黑夜里已经开出了五光十色的烟花。
空气弥漫硝烟味,沈景钰的人在山脚下的平地放烟花。
仿佛心跳要在胸膛炸开,阮凝玉受惊得要闭上眼睛。
而这时,身边伸出了只温暖干燥的手,隔着风帽给她捂上耳朵,替她挡住了烟花声。
阮凝玉只觉耳朵微痒,转头。
却见沈景钰并没有看她,而是抬头望着天空,那璀璨的烟花倒映在他眼底变成星星点点,他身上尽是少年的无畏朝气,烟花光芒将他的鼻梁打得高挺漂亮。
阮凝玉觉得,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烟花。
沈景钰这时侧眸对她笑。
“我终于跟阿凝一起看烟花了。”
阮凝玉忽然心里不知滋味。
他曾许愿余生的每一场烟花都和她在一起看。
可是,前世他每逢佳节的烟花都是他在护国寺孤身看的,而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借着天边的亮光,阮凝玉这时见到了什么,“你的脸怎么了?”
沈景钰的眉边有抹刚愈合不久的剑痕,刮走了他眉的一些小绒毛。
阮凝玉一打量,才发现他的胳膊也受伤了,衣裳底下包扎着白色绸带。
怪不得她在墙上跳到他怀里时,她隐约闻到了一丝血气,被风吹散,她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沈景钰道:“阿凝,圣上已经允我去京郊的骁骑营历练。”
“我以后去文广堂的日子会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