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尖尖的下巴,标致的美人脸,因为她性子坚韧要强,于是总给人一种梅的孤高感。
谢易墨在绣棚上绣着朵花苞。
“我不能停下,堂兄定了亲,接着便快轮到我们这些姑娘了。”
“我是决意要嫁给李哥哥的,我要苦练女工,成为京城贵女当中女红最好的,届时才能给自己多绣出些嫁妆出来,绣工厉害的话也是给我们谢家长脸面。”
菱香见劝不动,也便不再劝了。
但小姐明明知道,夫人属意的小姐未婚夫并不是李公子……
不过,还有一件事。
“小姐,刚才小桃进来说,顾小姐的家中前夜遭了横祸,顾大人得罪了信王殿下,即将被贬斥。”
“顾小姐此刻正在府门口等着,说要见小姐一面。”
菱香说的人乃谢易墨原本的手帕交,顾若娇。
那日正是顾若娇与周子期放狂言要将阮凝玉滚出文广堂,最后反倒是她们输了离开了学堂。
谢易墨蹙眉。
顾若娇一看就是来求助她的。
菱香小心翼翼道:“顾姑娘都跟小姐是十年的情谊了,或许顾姑娘并不是要找小姐帮忙,而是有旁的事呢?要不小姐,还是出去跟顾姑娘见一面吧……”
而且,顾若娇之所以会欺负阮凝玉,不就是顾若娇知道谢易墨向来不喜这个表姑娘,所以才针对阮凝玉的么?
谢易墨坐在窗前的身影迟迟没有动。
最后,她低头继续绣花,“就说我没有在府里。”
顾若娇门庭都落魄了,她还见对方做什么?
而且顾家出了事,她还跟顾若娇见面,万一惹了一身腥怎么办。
菱香却看得心不由微寒。
小姐……未免也太过于狠心了。
但见谢易墨执意如此,菱香只好让人去给顾若娇传话,说小姐不在府中。
待白薇雨一走,阮凝玉这才想起来沈景钰的那封信,于是她坐在书案前拆出来看。
沈景钰虽然不学无术了些,但他身为世子,字却也是极好看的。
尤其是写给她的,故此字迹要更为郑重些。
阮凝玉看了看,无非就是说他在军营里做了些什么,又哪里受了些擦伤,就连涂抹药膏的细节都要同她说。
他说着他在骁骑营的日常,事无巨细,乐此不疲。
而越到后面,却越不正经,说他一天想她几百次,梦里又常梦见她,还会跟她说梦到了什么。
如今沈景钰修炼有成,说的情话特别的厉害。
很难想象沈景钰在军营里都是结识的哪些老爷们儿,竟然教得他比先前都要的直白痞气,勇气也多了。
于是阮凝玉没看完,便按在了桌案上。
他的信笺还夹了一小片银杏叶子,这会儿银杏还没有彻底的金黄,还夹杂着一些青绿色。
阮凝玉拿在指间看了看,便将它夹在了旁边的一本书里。
不过她听说了谢凌不到两月便要调任出文广堂的事。
阮凝玉这两日都有些不安,她就怕男人还没有把慕容深教好没有将他给塞进学堂里,男人便离开了。
她没有想到男人会离开得这么早。
于是她打算跟谢凌确认下这件事情。
事关慕容深的命运,所以阮凝玉会很重视。
于是她这两日总是在谢府里走动,果不其然,她今夜便遇到了刚从庭兰居出来的谢凌。
男人依旧是月色长袍,衣袂无风自动。
骨相清俊,就算是秋寒天他也依旧衣裳单薄。
不知道是不是阮凝玉恍惚了,总觉得男人定亲后神色比之从前要更为的冷。
此刻是夜晚,男人许是饭后在走路消食。
看样子他是要去谢易书的竹影轩。
二表哥这阵子都忙着不久后的秋闱,他这个长兄过去指点,也是应当的。
谢凌站在那平桥上远远地看见了她,剑眉微拧,因要避嫌,便想转过身绕路走。
谁知阮凝玉嫌春绿走得太慢了,于是一把拿过丫鬟手中的灯笼,便踏着夜色向他走了过去。
她走到谢凌的面前,万福下去。
“表哥。”
因她走得急促,连鬓边的步摇都仍在摇晃,珍珠流苏被月色打出柔腻的光泽,夜里鬓影衣香的,分外惹人怜,尤其是她刚刚大病初愈。
因那几日每日都在喝药,食欲不佳,又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