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长孙,这位便是上月刚接到府中的表姑娘,也是你的远房表妹。”
男人这才明了,脸色稍霁,仿佛是认得她这个人了。
阮凝玉不至于气恼些什么,只是因她敏感,敏感的人总会计较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为此烦心。
这样一对比下,她更觉与男人身份悬殊,在谢府里她卑微如尘埃。
那么才智灵慧的表哥,连她这位表姑娘都不记得了,她是有多么的不起眼。
因为这件事,阮凝玉觉得谢家人人都看不起自己,因而还内耗了好一阵。
现在阮凝玉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不是她身份低微,而是那男人真的是个傻缺。
想到晚间要去前院吃府里一月一次的团圆饭,傍晚前丫鬟又开始给她打扮。
要去见一大府上的人,自然不能穿得太随意。但鉴于自家姑娘前阵子惹了祸,阮凝玉又不能穿得太过亮丽吸睛,免得别人见到了她又想起来她跟外男私奔的事。
于是丫鬟给她换上了紫绣鸢尾纱衣,以及珠光色百褶裙。
简单清丽,小姐也看起来乖巧些。
原本小姐惹了祸,这顿团圆饭小姐本是不能去的。
但是那平日里最嫌小姐媚态过多的老夫人却发话了,说既然表姑娘都要嫁走了,便让她也过来吧。
老夫人可能是想到了阮夫人生前对她的救命之恩,人都是复杂的,有时也会生些恻隐之心。
见时辰差不多了后,阮凝玉便跟丫鬟去前院了。
抱玉似乎想到了食盒没拿,忙跑回海棠院去取。
前厅熙熙攘攘的,谢府这代的子嗣并不算少。
阮凝玉过来的时候,见到了许多好久没见过了的庶出哥儿姐儿。
嫡孙嫡孙女都在老夫人跟前呢,他们知道自己的分量,硬是没上去硬凑妨碍老夫人疼亲孙儿。
他们见到她后,立马避开了目光,跟她避而远之,生怕是因为她而沾上腥。
人群里,阮凝玉见到了赵姨娘。
因为她出事,曾经收过她好多首饰银子的赵姨娘避开了她好些时日,就连她订婚了也不曾见她过来找她过。
阮凝玉冷然地看过去。
赵姨娘抱着自己的小儿子,不小心对上她的眼神后,她有些尴尬。
这个情况她便不能再假装没看见她了,于是赵姨娘硬着头皮上前,“凝儿。”
她看向怀里的儿子,低声说快叫姐姐。
那庶子见是阮凝玉,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唇,显然是平时有样学样。
赵姨娘更尴尬了。
赵姨娘见到少女正在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一时心虚,忙将手往袖子里藏了藏。
她声音轻柔:“凝儿,你最近还好么。”
阮凝玉目光平静,赵姨娘今日戴的手镯是她的金累丝手镯,她以前被赵姨娘哄骗下,便送给赵姨娘了。
她侧目,示意了下春绿。
春绿上前,握住赵姨娘瘦弱的手,便将手镯用蛮力夺了下来,疼得赵姨娘面目痛苦。
她很快眸子红了,楚楚可怜地看着她:“凝儿,你这是干什么?”
这里旁边都是些庶出子弟,闻言全都看了过来。
“凝儿,你想要这镯子跟我说便是了,你和我之间还需要分什么谁是谁的么?你知道,从你来二房之后我便将你当做了亲女儿看待。”
赵姨娘语未尽,泪已先下。
赵姨娘年纪较年轻些,比谢凌也大不了几岁,何况她生得貌美纤细,这让她装弱便可轻易得到别人的怜悯。
果然,其他人看向阮凝玉的目光一时都带了愤怒。
阮凝玉却当着她的面将那手镯戴在了自己的身上,末了,她微笑地伸出自己那截纤细又莹白的手腕,“像这么好看的手腕,还是得让如花似玉的小女娘来戴才好看,像那些脸上有了褶子的妇人来戴,手镯再好,也是不顶用的。”
赵姨娘脸色一白。
“再说了,这镯子原本就是我的,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嫁妆之一,我那清单上都是写得清清楚楚的。”
她不能说这是阮凝玉送给她的,怎么就能拿走呢?因为阮凝玉此刻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无凭无据的事,她说了其他人也不会相信她的。
再辩解的话,那她就会得其他人的白眼了。
赵姨娘尴尬一笑,便想找个别的借口搪塞过去。
她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