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姐的未来夫婿居然打算成婚后下毒毒死小姐,还要让自己的外室取而代之,春绿气得手都在发抖。
这个杀千刀的!
看她不揭穿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不对,还要把陈公子告上京兆府,让他们都去蹲大牢!
还是阮凝玉握住了她的手,她才不至于闯进去。
阮凝玉用眼神安抚她,暗示:且先继续听听。
她方才在陈世楼的话里捕捉到了个关键信息。
——“那位千金小姐说了。”
看来陈世楼口中的这位“千金”,便是让陈世楼跟外室算盘打到她头上的主谋了。
那么这位千金,究竟是何方神圣?
既然是位年轻的小姐,那么便排除了何洛梅,那会是谢易墨么?
阮凝玉之前为了警告谢易墨,透露了知情她被安坤荣表兄强占身体的事情,莫非这一切都是谢易墨报复她的计划?
可既是如此,谢易墨平时又为何是丝毫不知情的样子?
莫不成是文菁菁?可还没嫁人为妇的她现在还没有这般狠毒的城府,顶多是在谢家用绿茶言语恶心恶心她罢了。
那还会是谁?
阮凝玉云里雾里的,她重生了,现在是谢家表姑娘,目前跟她有仇的女子就这几个。
谢府其他女眷就更不可能了。
她前世虽然仇人众多,但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阮凝玉眯起眼睛来,继续偷听。
屋里,陈世楼的再三承诺,这才哄得那芸娘心花怒放,两人又柔情蜜意了起来。
主仆两人只好忍受着那些污言秽语,继续偷听。
“再说了,就算那阮凝玉真如花似玉,可哪里比得上我家芸娘在床榻上千娇百媚?每每看见芸娘的身段,我的骨子都要化了……”
芸娘哼了一声,心里这才好受些。
她也不怕陈世楼娶了阮凝玉后就会被勾走了,她并不是吃素的,否则也不会逼得陈母急火攻心老了几岁。
陈世楼因为要成亲了,怕被发现,为了保护她,便把她母子俩送来了长安避风头。
她啊,早就栓住了陈世楼的心,更别提她还有一个儿子,将来定能母凭子贵。
再说了,等陈世楼把阮凝玉娶回雍州了,她再闹一闹,让陈世楼找法子刮花阮凝玉的脸不就行了?
陈郎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
眼看着陈世楼娶了阮凝玉便能飞黄腾达,大好的锦绣前程就在前面,芸娘不由眼里浮出了贪婪。
想到什么,她却皱眉,“不过,真的成吗?你万一跟阮凝玉的婚事出了茬子怎么办?”
“那位找你的闺秀是怎么说的?”
陈世楼却很笃定:“放心吧,她给我仿造的阮生秋的书信很真,就连阮凝玉都认不出来这并不是她父亲的字迹,我与谢府早已交换了庚帖,各种事都妥帖地办完了,只待十日后我带彩礼过去,将阮凝玉接回雍州成亲……”
陈世楼意犹未尽,又去勾芸娘肚兜上的红带子。
“何况,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还有那位千金小姐在。”
陈世楼陷入了回忆。
上月,他还因芸娘的事跟陈母吵得不可开交,因而去外面买醉。
他喝得半醉走出酒楼时,便见面前停了顶软轿,很快有婢女挑开帘子,走下来了位戴青色面纱的女子。
她虽衣着淡雅,那张脸也看不清楚,也言行举止间仍透着沉淀的书香贵气。
陈世楼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里的闺秀。
女子的婢女走过来,竟然唤了他的名字,扬言要跟他做回交易,说是能帮他成功将芸娘娶过门,还能助他升官发财。
陈世楼半信半疑,便跟这位神秘高贵的女子去了酒楼的雅间。
很快,婢女便将东西递给了他。
婢女丝毫不怯场,竟比他们县里的千金还要的有派头,说话时也颇冷静傲慢。
“我们寻人临摹长安谢家表姑娘阮凝玉亡父的字迹,而这封便是你跟阮凝玉自幼订下娃娃亲的来往书信,届时还需要你父亲多多配合。”
“阮凝玉的父亲,你们或许在当地听说过。从今日开始,阮生秋与你父亲便是旧交,而阮凝玉是你的未婚妻。”
见他犹豫,婢女又道:“知道长安谢氏么?”
陈世楼眸光轻闪。
知道,他怎么不会知道?
长安谢氏,京城最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