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衣摆翩翩,他温润如玉,走动间如带了山谷的清风,徐徐地吹在你的脸上。
谢易书进来,进到厅堂里的表姑娘,也是一怔。
从前,他这个二表哥总是不顾男女有别,五日便有三日往表妹的海棠院里头跑,坐在表妹的榻边跟她吵闹也是常事,两人就像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曾经他信誓旦旦地觉得表妹会是他共度一生的妻。
不过半月,她便在试嫁衣,要当别人的新娘子了。
见到二表哥,阮凝玉向他福身。
“表哥。”
谢易书疏离地“嗯”了一声,跟她只剩下了说不清的隔阂。
绝食之后,他好像一夜之间成长了,满眼无波。
谢易书仿佛看不见屋内那刺眼华丽的嫁衣,看向何洛梅,“母亲。”
他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忽然叫他来泌芳堂。
何洛梅笑道:“书儿,为娘待会有事要与你商议。”
“刚好,你表妹要试嫁衣,你兄妹俩能见面的时日也不多了,便一起坐在这吧。”
锦衣玉带的少年沉默了半晌。
许久,他同意了。
很快,阮凝玉就被苏嬷嬷带去试穿嫁衣了。
一刻钟后,着红妆的表姑娘便出来了。
阮凝玉刚进厅堂时,刹那间所有仆妇便抽气,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她们皆知表姑娘容色极好,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名动京城,惹数家公子痴迷不止。
但她们都没想到,阮凝玉披上嫁衣竟然会这么的惊艳,皓齿朱唇,如花似玉,一貌倾城。
谢易书也看向了阮凝玉。
但他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垂眼喝着丫鬟刚呈上的新茶,不言不语,似乎对表姑娘着红衣一点兴趣都没有。
何洛梅走过来牵着阮凝玉的手,违心地道:“我外甥女就是好看。”
但与此同时,她也在默默观察着自己的儿子。
她叫谢易书过来,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看表妹披上红装的样子。
让他亲眼看看。
彻底断绝了他的希望。
何洛梅就是喜欢控制自己的儿女,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成龙成凤的路上有任何一丁点差池。
见谢易书看都不看一眼阮凝玉,而是漠视地喝着茶。
何洛梅放心地笑了。
这时,泌芳堂外面又传来了熙攘声。
苏嬷嬷出去一看,便回来禀告夫人。
“夫人,大公子过来了。”
阮凝玉怔住了。
朝外面看过去,果真见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一身石青色锦袍的男人披着日头明媚潋滟的光影从院落门口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