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她给拉了起来。
阮凝玉被拉着进来了。
她霍然回头,仿佛是穿过了时间岁月,去看那个曾跟她当了十年夫妻的男人。
很快,太子走进来了。
对方着蓝色祥云符蝠纹锦袍,腰间悬着双龙玉佩,手里还拿着把扇子。
阮凝玉望着太子这张平庸、颧骨极高的脸,却是怔住了。
与此同时,学堂里的人齐齐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阮凝玉震惊在原地,幸好是旁边的小侯爷拉着她行礼,否则的话众目睽睽就在殿下面前失仪了。
太子弱不禁风地站在那,跟个痨病鬼一样,掩嘴疯狂咳嗽,他摆摆手,笑着示意起身。
本想跟大家多说会话的,但他身体明显不太乐观,很快就被太监搀扶到了他那个尊贵的位置。
阮凝玉还是震惊在那,眸光颤动,迟迟说不上话来。
沈景钰终于没忍住,他发现她现在有点不对劲,于是虽然别扭,还是疑惑地转头看她。
抿唇。
“你怎么了?”
“他是谁?”阮凝玉紧紧地盯着太子位置上的男人。
沈景钰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她,“凝凝,你傻了?他是太子殿下啊。”
阮凝玉却跟失魂了一样,攥住了他的衣袖。
不!他不是太子,他不是慕容深!
前世的慕容深高大威武,生得龙章凤姿,凤目时常带着玩弄人心的戏谑,慕容太子又岂会是眼前这个痨病鬼?!
不可能。
她咬唇,“他叫什么……”
沈景钰面色古怪,太子名讳岂是可以随随便便说的,这就跟皇帝名讳不能说一样。
他想了想,还是低声道:“慕容太子,慕容昀。”
轰的一声,炸得阮凝玉的脑袋空白一片。
她后退了一步。
慕容太子……慕容昀?!
那上辈子的太子慕容深呢,那个明武皇帝呢?!
阮凝玉又问:“那太子慕容深呢?慕容深去哪了?”
“什么慕容深?没听说过。”沈景钰拧了下眉,更是不解。
沈景钰的话让她恍恍惚惚了一下午。
她坐在位置上,死死地盯着太子的身影,这张陌生的脸蛋,时不时低低的咳嗽声,让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慕容太子!
沈景钰也不跟她闹了。
他在旁边,因为担心她,那张精致俊美的容颜也冷凝了下来,他微红的唇抿得很直。
“阮凝玉,你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阮凝玉强行让自己将目光从太子身上离开。
她强颜欢笑,“我没事。”
“你……”沈景钰担心得眉眼抖生戾气,那种熟悉的烦躁感又上来了。
少年启唇还欲说。
阮凝玉这时却转回了头,她双手环抱着自己趴在书案上,声音像闷在潮湿发霉的棉花里,“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一会吧。”
她青丝如瀑,柔软乌黑,趴在书案上背影小小的一团,气质忽然变得落寞,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沈景钰感觉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见姚明川得了蛐蛐,提着笼子便要嘻嘻哈哈地来找他,沈景钰横了他一眼,吓得姚明川不敢乱动。
沈景钰就像一座小山守护在阮凝玉的身边。
阮凝玉消化了好久,才逐渐消化掉这个事实。
前世的慕容太子慕容深消失了,变成了如今的痨病鬼慕容昀。
她有点分不清现实,不明白她究竟是重生了,还是前世的繁华云烟都是一场梦?
如果只是梦的话,那为什么她先前预测的事情都一一如前世发生了?
下课后,阮凝玉恍恍惚惚地出去透风。
这里有个皇家园林,烈日炎炎,青松翠柏,门窗水榭精致,各处都是种着奇花异草。
阮凝玉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她神色茫然,任由浅蓝色的裙裾逶迤于草地上,而她手腕上带着铃铛银镯,面若桃花,活脱脱的一个世家小姐。
远处这时传来了姚明川等纨绔的玩闹声,阮凝玉不甚在意。
于是,这几个人越玩越大,好像在踢打一个太监打扮的瘦弱少年。
姚明川狠狠地踹着眼前的太监,“弄脏了我的鞋,你赔得起么?!”
这可是他娘亲为了他上学亲手绣的云皮靴,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