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受些新伤,便放心了。
但从深蓝色衣袖里露出来的胳膊上面全是些深深浅浅的伤痕。
明明不是第一回看见了,可阮凝玉还是眼睛发涩。
“上回给你带的舒痕膏,你可有天天在用?”
慕容深回答得乖巧,“用了。”
“每日都要用,早晨一次,晚间一次,切莫忘了。”阮凝玉嘱咐。
“我知道的,阮姑娘。”
阮凝玉想了想,阮姑娘阮姑娘的,听着实在别扭。
倒不如她将慕容深当作“弟弟”来照顾吧。
阮凝玉有点心虚,毕竟慕容深大了她两岁。
反正慕容深这辈子因营养跟不上,她看着就像他的姐姐。
于是她并没有觉得不要脸,而是面不改色:“以后别叫阮姑娘了,以后我便当你的义姐,我既是你的姐姐,也是你的朋友。”
慕容深呆呆地看着她,一不小心,墨发底下的耳根便红了。
他结结巴巴地说出那个称呼:“好,听阮姐姐的。”
这辈子当上了前世那位高傲至尊慕容皇帝的姐姐,阮凝玉顿时浑身舒爽。
有种把前夫骑在头上的感觉。
可阮凝玉还是不放心,怪她现在只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姑娘,束缚太多,没有自己的势力,无法护他周全。
何况,她已经查过了,慕容深的处境不容乐观,没有母妃保护,皇帝也丝毫不管这个儿子的死活,任其在宫里自生自灭。
故此少年只能在皇宫里讨好些老太监才得以把日子过下去。
冬天他在冰天雪地里身影单薄地洗衣裳,将手冻得生了冻疮,今后的每个冬季都会复发。他每日有干不完的活,那些心理变态的老太监还会鞭打折磨他。
而他现在的手上全是厚厚的茧子。
阮凝玉深呼了一口气。
她现在想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沈小侯爷。
沈景钰已是既定了的世子,权利不小,还是皇帝的外甥,让他去跟宫里的大太监支一声,慕容深的处境应该就会好很多。
而另一人么……自然是她的表哥,新科状元郎谢凌。
谢凌是当今殿前的红人,不日便要入朝掌实职的,更遑论他日后会成为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
可是谢凌跟沈景钰相比,她跟这位表哥关系没那么好,更何况带着前世的仇恨,她如何会去找他求情?
但如果是谢凌为七皇子出头的话,情况要好很多。
因为沈小侯爷虽然有话语权,但他在宫外,不能时时都护慕容深周全,难免手伸不到的地方。
但谢凌不一样了。
他今后是时不时便要出入皇宫的。
阮凝玉决定回去之后便先跟沈景钰提一下。
而这时,慕容深给了她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阮凝玉问。
将纸拆开一看。
阮凝玉怔住了。
这一小张发旧的纸,也不知他是从哪寻来的。
只见上面是他用被炭烧焦了的木柴写出来的,纸上歪七八扭地写着“阮凝玉”这三个字。
慕容深耳根微红,吞吞吐吐地解释:“阮姑娘,我写的可能不太好看……”
递完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写满了紧张。
阮凝玉掐着自己的掌心,她是见过前世明武皇帝写的字的。
龙飞凤舞、遒劲有力,透着一代帝皇之气。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字法如同几岁小儿……
慕容深甚至可能都没启蒙过。
阮凝玉的心跟万根针碾过般的疼。
她死死地攥着这张纸。
慕容深见她在阳光下脸苍白如纸,白皙如玉的脸露出担忧,眼眸黑白分明,“阮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
望着湖光下这个瘦削颀长的少年,阮凝玉忽然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前世慕容深一意孤行力排众议,将她这个身份低微的谢家表姑娘推至后位,给予她一生的雍容华贵。
那么这一世,换她来拯救他。
阮凝玉眨了眨眼睛,缓解酸涩,她将纸张折好,“没事,七皇子写的很好,我很喜欢。”
“七皇子在这里等我一下。”
阮凝玉回学堂,去拿了自己为少年准备的东西。
她将书本笔墨递给他,“这是字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