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用功,也吃力。
对于像他这个年纪才启蒙读书的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见过前世文采风流的明武皇帝,阮凝玉身为他的皇后,见过他笔走龙蛇气势如虹的字,见过超群拔萃的词采,他的这点刻苦便显得不够用了。
慕容深一直等不到她的回应。
“怎么了,阮姐姐?”
阮凝玉回神,微笑,“没事。”
“你写得很好,学得也很快,阮姐姐很高兴。”
“想必你以后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皇子。”
连让他努力去当皇帝的事,再也不提半句。
慕容深捏着宣纸,心思敏感的他垂下眼帘。
抱玉在催了,待会要上蒋先生的课。
阮凝玉便把白玉药瓶塞在他手里,嘱咐他回去继续用功,明日她要继续检查。
慕容深对她露出了个浅笑,答应了。
阮凝玉近来翘课好几回,夫子已经对她极为不满,故此她这阵子要收敛些才是。
她绕近道去学堂,便走了条连通好几个园子的抄手游廊。
太阳高悬,垂花门被日光照出艳丽夺目的朱红色。
阮凝玉的绣花鞋踩在游廊的地砖上,柔腻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跳动着金色的波光。
抄手游廊的对面也走来了两人。
前头是随从负雪。
而身后缓缓踱步的,便是一身白衣的谢玄机。他冷白的手持着卷轴,看样子正要去讲学。
阮凝玉下意识蹙眉,而后对他福了身,敷衍打招呼了一句,“表哥这是要去讲课吧。”
负雪见到她,如以前般露出了厌憎的表情,不过这次比以往都要盛,两双眼珠子几乎都在喘着火星子。
阮凝玉心中纳罕,便看向了那白衣如雪的男人。
而谢凌只是淡然地嗯了一声,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她的衣角上,做出基本的礼数后,便从她身边经过。
他穿过去时,白色的袍角留下了松柏般的冷香。
阮凝玉却觉得,周围陡然像结了霜。
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