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一看,却发现这位男人的大丫鬟似乎憔悴了很多,眼底下有了深深的乌青。
她看了看,问:“书瑶姑娘可是过于劳累了,怎的乌青这般重?”
书瑶微愣,随即露出一个有苦难言的笑。
“近来睡得不太好,奴婢不要紧的。”
阮凝玉边走边道,“书瑶姑娘可以去外头找大夫要副药调理调理。”
书瑶觉得她关心下人,笑着应了:“奴婢跟表姑娘想的是一样的。”
星前月下,庭兰居里的楼阁皆静寂无声。
在男人书房的面前,阮凝玉却止住了脚边,她侧过头,“书瑶姑娘,大公子叫我过来何事?”
书瑶却笑而不语。
“表姑娘进去便知道了。”
阮凝玉黛眉蹙得更深了些。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把柄在谢凌那。
就在她要进去前,书瑶突然道:“等等。”
阮凝玉回头。
便见书瑶笑着上前,“对了,表姑娘身上可有带香囊?”
见她露疑色,书瑶又道:“大公子身为嫡长孙肩负常人不能想象的重任,近来更是心事重重,故而这些天闻不得任何香,胭脂水粉也是闻不得的,否则便会影响了他夜晚睡眠的安宁。”
“所以表姑娘得罪了,让奴婢检查一番吧。”
“我不爱戴香囊。”阮凝玉倒没拒绝,随她检查。
见她如此配合,书瑶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按照长孙吩咐的,检查了一下表姑娘。
没戴香囊?
书瑶睫毛微动,未露声色。
她松开手,进去了男人的书房里片刻,便微笑地走出来,“好了,表姑娘你可以进去了。”
丫鬟走后,阮凝玉犹豫了一会,便还是走进了那间门扇打开的书房。
一进去,她便愣住了。
只见男人青色的锦袍落了浅浅的月华,袍子层层叠叠地绵亘在地。
他正坐在官帽椅上,手指匀称,骨节分明,而手上则拿着很长很长的书卷,书卷都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眼前的情景入画一般,就像天边那清冷的月,疏离不可侵犯。
阮凝玉的目光又怔住了。
又见到男人的身旁还摆放着一张书案,上面墨都研磨好了,毛笔摆放着,更是放了好几本书。
书案上的琉璃灯色泽朦胧,昏黄的灯色将他如玉的脸都照得柔和。
见到她的到来,谢凌手指敲了敲那张书案,“来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