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周凛表面上故作轻松,实则已身体绷紧。
他本不想截自己的伤疤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沈初凝,就想说与她听。
沈初凝扭头看向周凛,眼神亮亮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应该知道我不再去军中了吧?”周凛问道。
沈初凝点了点头,“上次听我六哥说了,可是我问为什么,六哥又不告诉我。”
“因为我怕血呀。”周凛轻声叹气道。
“又逗我。”沈初凝扭过头去,“不想说算了,何故拿我寻开心。”
周凛见沈初凝有些生气,“上个月初,我跟着京郊大营的季安邦季将军去剿匪了,永固山。”
沈初凝点点头,“听祖父说了,杀了盘龙寨的大当家,季将军官升一品,听说跟着去的都得了不少赏赐呢,你是想炫耀吗?”
周凛踢了踢地上的石块,“有什么好炫耀的,赏赐都是别人的,就是这次剿匪断了我的从军之路。”
“季将军本是我爹手下的副将,这次剿匪本来是带着我去挣个军功,可哪能想到我这么不争气,看到杀人竟然吓晕了过去。”
“我是被人从永固山上抬下来的,在家昏睡了整整两天才醒,现在也只能每天躲在庄子上。”
周凛苦笑一声,“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将军,现在怕是连普通士兵都当不了了吧。”
“周二哥……”沈初凝轻轻唤了一声。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很没用。”
“你箭法很厉害呀,能一箭就把一只老虎杀死。”
“不能上阵杀敌,再厉害的箭法又有什么用,当个猎户吗?”
沈初凝可能知道为什么上一世的周凛是个纨绔了,出身武将世家,从小在军营长大,到十四五岁突然要换个活法,放在谁身上都会不知所措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周凛把马牵了过来。
沈初凝点了点头,周凛把她抱上了马背,在前面牵着缰绳慢慢走着,还不忘安慰沈初凝,“别怕,我这匹追风要比闪电性情温和,而且有我在,它不会乱跑的。”
沈初凝悄悄把那粒珊瑚扣子装进了荷包,轻轻应了声“好”。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仿佛那粒扣子在身边,自己会安心一点。
周凛牵着追风,慢慢朝山下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周二哥,那白虎皮……”沈初凝率先打破尴尬。
“想要?”周凛扭身看了沈初凝一眼。
沈初凝脸红着点了点头,那只老虎是真的很好看,如果不看眼睛的话。
她终是没把自己并不是怕血,而是怕眼睛的话说出来。
尤其是说怕眼睛又要解释六公主的事,太后既然给她撑腰做主已经罚了六公主,那必然不想她再说出什么坏了六公主的名声。
“好,下山后我安排人处理。”周凛说着继续往前走着。
正说着话,兵部侍郎冯大人的小儿子冯玉才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出现在了周凛身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冯玉才身材瘦弱,一身绸缎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眼珠泛黄,眼底发青,一副纵欲过度之像。
冯玉才的姐姐嫁给了宁王当侧妃,颇为受宠,所以冯玉才一直以宁王小舅子自居。
冯玉才哈哈笑着说道,“哟,这不是周二小姐么,怎么不在家里绣花,出门给人当马夫了?”
“让开。”周凛身体紧绷,冷声开口道。
“哈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啊,周二小姐要我们让开呢,要是不让会怎样啊,周二小姐会原地晕倒吗?”
冯玉才说完,他身旁的两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周凛跨步上前一手提起冯玉才的衣领,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冯玉才紧紧闭上双眼,抖如筛糠,他是知道周凛的厉害的,自己根本不是周凛的对手。
就在周凛的拳头将要落在冯玉才脸上时,沈初凝突然出声制止了他。
周凛找回了理智,可抓着冯玉才衣领的手依然没有松开。
“冯公子,你一个整天只会提笼遛鸟、招猫逗狗的纨绔,有什么资格说周凛。”
冯玉才色眯眯的看了沈初凝一眼,“沈小姐,为个废物说话不值当的,要不要跟着哥哥,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听到他这么说,周凛直接抬手把冯玉才的胳膊扭至身后,“咔嚓”一声,卸掉了他的胳膊。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