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侍从将挂在腰间的宝刀拔出,往结界拼力砍去。
“咔嚓——”
刀断了,结界毫无反应。
他的刀砍在结界上犹如鸡蛋碰上石头,没有伤敌反倒自损三千。
没有武器,他用力拍打着结界,双手几乎都要拍烂了。他的眼里只剩无尽挣扎,他不想死。
从前训练的所有从容,所有淡定,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乌有。
生死面前,他只想活着!
这边逃不出去,他尝试往其他方向跑,最后结果都一样,除了方才他逃出来的那个方向没有阻碍。
可里面有着最可怕的恶鬼,他哪里敢往那头跑。
看着黑暗中,令他不寒而栗的那个身影缓缓走过来,侍从身体哆嗦地后退,后背撞到结界后他哇哇大叫往其他方向跑。
“别过来别过来!”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啊——”
听到他的哀嚎,洛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森然可怖,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被她盯上,好比身陷地狱,没有人比她更恐怖。
“不是我要杀你!”
“不是我,是火琉玉!”
“对!是她!是她要杀你的!”
“不关我的事啊!”
见她脚步未停,直直走向自己,侍从心如死灰,看着她身后无边无际的黑暗,破摔罐子般绕过她,朝她身后黑暗冲去。
拼死斩杀魔兽,她近乎耗尽所有法力与体力,她不可能抓到自己,只要他不停地跑,他不信她会抓到他。
届时,大公子一定会来救他的!
带着这个念头,侍从有种死后劫生的感觉。
可惜,现实的残酷将他的幻想冷冷打破。他撞在了硬巴巴的“墙”上,撞得头晕脑胀,头破血流。
为何这里也有结界!
他想到的,洛苓自然也能想到,在他进来之时已经将他的生路全部堵死。
随着时间慢慢流去,这个结界会愈变愈小,浓缩到只能容得下四个人。
侍从身形扭曲地爬到角落里缩着,一脸惊悚地看着目光冰凉无情的洛苓,求生欲爆满。
“我求求你放过我!”
“我只是一个看门的!”
“你放过我好不好……”
“求求你……”
“不好。”洛苓歪着脑袋,红唇冷冷吐出两个字。
“噗呲——”
侍从瞳孔放大,洛苓用力抽回冰剑,见他重重合眼完全失去生机,如骨头散架似的躺到地上。
疼。
好像骨与肉分离,肋骨被碾碎,恢复,碾碎,恢复,又碾碎,又恢复……反反复复,不得安生。
洛苓挣扎着抬起右手,将其搭上扣在左手腕上的银手镯,翻找能帮助自己的东西。
一阵翻腾,她的手上出现一个精致的小瓶,里面装着海水。
洛苓喜极而泣,用嘴把瓶塞拔开,将海水尽数倒在伤口处。伤口得到海水的滋润,火辣辣的痛感慢慢消失,愈合只需要一些时间。
她起身就地盘腿打坐,一股蓝色光晕在她周身攀升,努力将斩杀魔兽所消耗的法力尽数补回。
与此同时,火府乱如一锅粥。
玱诀带着人进入火家破败的祠堂,在祠堂地底下挖出一堆尸骨。那是火家大公子火云檀罪行的证明。
“火云檀呢!叫他出来见本王!”玱诀怒声喝道。
他昨日才收到消息,之前消失的那些魔将皆被火云檀所杀,为了掩盖尸骨,他将其埋在祠堂地底下,并寻了个理由让家族封了祠堂。
他之前来火府就发现不对劲,果真是他。
一个侍从哆哆嗦嗦走到玱诀身侧,拱手禀报:“回殿下,大公子他不在府上,估计很晚才……”
“胡说!”
不等他说完,玱诀的侍卫从朔已经抽出弯刀架在侍从脖颈上:“他从昨日到现在都未曾出府,你糊弄鬼呢!”
侍从垂眸瞥了瞥脖下的锋芒弯刀,不争气地连吞好几口水。
玱诀抬手让从朔退到一边,刀眼扫向混身发抖的侍从:“那些女子的尸骨,埋在哪?”
他语气极其轻巧,但其中透着的寒意近乎抵达冰窖,让侍从心猛地一沉。
……
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