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正中陈老夫人嘴部,瞬时崩落四齿,全场静寂。
陈旭惊惧之下,连忙松手,躲至郑氏背后。
屋内的接生婆喜出望外,大声喊道“生了,生了,大小姐产下一子,母子均安。”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郑氏与陈旭匆忙入室,而陈老夫人则坐地嚎啕,撒泼耍赖,寻死觅活。
陈旭紧握江承宛之手,泣不成声:“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与巧儿了。”
江承宛心中无奈,其夫虽好,却太过多愁善感,需她时常慰藉。
郑氏不屑于他的哭哭啼啼,“宛儿还很虚弱,你先出去。”
“岳母言之有理,小婿这就出去。”说着陈旭一步三回头,缓缓退出。
郑氏埋怨道:“瞧瞧你爹为你选的夫婿,进屋连孩子都不看一眼。”
江承宛替陈旭辩解道:“娘,夫君只是性情柔弱,但他待我极好。”
郑氏撇嘴,依旧不满道:“也就这一点能看。”
江承昭的出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大伯母,陈府的老太爷们回来了,欲向你讨个说法!”
江承宛忧虑道:“娘,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
郑氏笑着宽慰,“有娘在,你只管安心休养。若实在不行,还有你的那些兄弟们。娘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陈老太爷满脸铁青,怒不可遏。“郑氏,你好大的胆子,旭儿的祖母怎么说也算你半个长辈,你怎可动手打她?”
郑氏微微行礼,正定地道:“老太爷勿怪,实在是陈府欺人太甚,我忍无可忍,才动手。”
陈老太爷冷哼,“老夫倒想听听,我陈府如何欺压于你。”
陈旭忙跪地辩解,“祖父,此事非岳母之过,是祖母阻止大夫为宛儿施针,岳母无奈之下才动手的。”
陈老太爷却不以为意“,老夫不认为你祖母有何过错,外男本就不宜入内,你不加阻拦,反怪你祖母?”
陈旭小声反驳道:“但祖父,若大夫不进去,宛儿性命堪忧,还谈何那些虚礼。”
何氏也怯声说道,“公爹,若非婆母逼宛儿饮那仙姑符水,她也不会早产。”
郑氏闻言大怒,“什么?竟有此事,我看陈府是蓄意谋害。”
陈老夫人捂着漏风的牙口,按捺不住,“一派胡言,那仙姑符水能生男丁,绝非害人性命之物。”
郑氏不依不饶,“我女儿险些丧命于你们之手,此事我不惧闹大,咱们就去官府评理。”
陈老太爷听闻要去官府,讽刺道:“谁人不知你江府三老爷为京的父母官,我看你是想让我陈府吃瘪丢脸吧!。”
郑氏直视陈老太爷,“老太爷随意指责,但今日之事,陈府必须给个交代。”
陈老太爷寸步不让,“话还是那句,我老妻无错,旭儿媳妇饮了符水确实生了男孩,陈府无需交代,倒是你女儿被外男窥视,如此儿媳,我陈府不认,我会让旭儿休妻。”
陈旭焦急万分,连忙跪下,“祖父,我绝不休妻,我此生都要与宛儿共度。”
陈老太爷抓起茶杯掷向他,“你个孽障,你若不休她,你也给老夫滚出去。”
何氏轻扯身旁沉默不语的丈夫衣角,急切地催促道:“老爷,你倒是开口说句公道话啊!若再这般置之不理,旭儿和他媳妇恐将被迫离家,无处安身。”
陈二爷闻言,心中一沉,随即毅然决然地跪倒在陈老太爷面前,郑重其事地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道:“父亲,儿子恳求您,准许我们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