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初露,江承兮悠悠转醒,双唇犹带昨夜的微肿痕迹。
幸而出门时,她以面纱轻遮,无人窥得其中秘密。
杨墨冉早已安排妥当,特为齐容单独备了马车,一行人风驰电掣,终于在次日黄昏时分抵达目的地。
平吉引领齐容前往租赁的居所,而杨墨冉与江承兮则暂且落脚于一家客栈,稍作梳洗,随后共乘马车前往江府。
抵达江府,杨氏院中江亦宁已候多时,见二人联袂而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疑惑地问道:“你们二人怎会一同归来?墨冉不是前往蒙城了吗?”
杨墨冉拱手一礼,从容答道:“我先回府一趟,表妹便随我一同回来了。”
江亦宁恍然大悟,随即道:“既然你已归来,便随我去书房一趟。”
二人离去后,杨氏望向江承兮,好奇地问道:“这两日去蒙城玩得可开心?”
江承兮被问得猝不及防,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娘亲如何知晓我也去了蒙城?”
杨氏轻睨了她一眼,笑道:“我昨日去了你舅舅家,听你舅母提及的。”
想到方才表哥在父亲面前隐瞒真相,江承兮心中忐忑不安,急忙追问:“爹爹知道了吗?”
杨氏轻抚她的秀发,安慰道:“放心,你爹爹并不知晓,府中也无人知晓此事。”
闻言,江承兮这才如释重负,依偎在杨氏肩头,轻声问道:“娘亲,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失体统了?”
杨氏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发顶,柔声道:“无妨,你舅母与表哥都不会苛责你遵守那些繁文缛节。至于你爹爹那边,有娘在呢!”
江承兮感激地抱住杨氏,轻吻她的脸颊,撒娇道:“娘亲,你真好。”杨氏被她逗得满面通红,嗔怪不已。
而另一边的书房内,气氛则显得颇为凝重。江在渊端坐于上首,三位老爷分列其下,其余几位少爷按序落座。
待众人到齐,江在渊率先开口:“今日早朝,皇上已命礼部筹备册封大典,大皇子的储君之位已是板上钉钉。”
闻言,江亦文叹息一声道:“如此一来,那蒋家岂不是更加嚣张跋扈?”
江亦弘紧接着道:“是啊,父亲,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拿出一个应对之策。”
江亦宁沉思片刻,沉声道:“根源在于蒋程,我们必须先发制人,将其铲除。”
江在渊点头附和,却面露难色道:“蒋程一直深得大皇子信任,想要对付他恐怕难如登天。”
此时,江承昀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祖父,孙儿倒是有个计策,不知是否可行。”
众人纷纷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江在渊追问道:“说说看,是何计策?”
江承昀勾唇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孙儿曾在蒋府暗中安插了一名眼线。据他透露,蒋府的蒋芥极不受蒋家众人待见。
更为惊人的是,他昨日传来消息,声称蒋程之子并非蒋程亲生,而是蒋芥的私生子。
此事蒋府内部尚无人知晓,乃是眼线偷听蒋芥与蒋程之妻卫氏争吵时得知的。”
听闻此言,众人无不面露讶色。江承皓抚掌而笑,戏谑道:“看来,世间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蒋程方才受伤,卫氏便传出喜讯,原是蒋芥暗中操弄。此等手段,真令人叹为观止。”
江承彦皱眉深思,疑云重重:“即便手握此等把柄,蒋芥身为蒋家血脉,未必会轻易就范于我等。”
江承轩却不以为意,反驳道:“此言差矣。凡人皆有所求,蒋芥亦不例外。他久怀入仕之心,却因庶子身份屡遭打压,至今未能一展抱负。若我等能助他一臂之力,未尝不能使其为我等所用。”
江在渊点头附和,沉稳道:“此计可行。助他谋得一官半职并非难事,至于日后能攀升至何等高位,则全凭他个人造化。”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江承轩遂向江在渊拱手行礼:“祖父,此事便交由孙儿与表弟共同操办吧!”
江在渊颔首应允,嘱咐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你二人务必做好准备。”
次日午后,江承轩派人秘密送信至蒋府,信上未留署名,只待蒋芥阅后自会前来。
他与杨墨冉在水悦阁的雅间内品茗静候,大约过了三刻钟,蒋芥便被小二引领至雅间门前。小二轻轻推开门,恭敬地退至一旁。
一见二人,蒋芥面露不屑,冷笑一声:“我还道是何方神圣在此设局,原来是你们二位。不过,只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此事我大哥早已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