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兮刚一踏入木兰院,便急不可耐地褪下手腕间的镯子,凑近眼前,细细打量。她心中疑惑重重,表哥何以一眼便识得这镯子是男子所赠?自己反复端详,却始终未得要领。
无奈之下,她只得将镯子交给一旁的荷香,并郑重嘱托道:“小心收置,表哥已不让我再佩戴此镯了。”
荷香应声接过,从腰间摸出一把精巧钥匙,轻启梳妆台上的小匣,将镯子轻放其中。为确保无虞,她又在匣上加上一道锁头,确保稳妥。
荷香拍着胸脯向江承兮保证道:“小姐放心,此次定不会再有闪失。日后您若外出,奴婢会安排丁香留守此处,严加看守。”
江承兮微微点头,以示嘉许。随后,她起身与荷香一同前往杨氏所居之院落。进入房中,只见黄婉亦在,她遂礼貌唤了声 ,“嫂嫂”。
杨氏见江承兮到来,面露喜色,忙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递至她手中,柔声道:“快来尝尝你嫂嫂亲手制作的酒酿圆子,我尝着味道极佳,甚合我意。”
碗中的圆子,颗颗浑圆饱满,仿佛晶莹剔透的珍珠般熠熠生辉,释放着诱人的光泽。它们静静地躺在碗里,点缀着金黄色的桂花,宛如夜空中繁星闪烁,璀璨夺目。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令人垂涎欲滴,仿佛能瞬间点燃味蕾的火焰。
江承兮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小心翼翼地夹起一颗圆子,轻轻咬下一口。
顿时,满口留香,那软糯q弹的口感和清甜的滋味在她的舌尖上跳跃,宛如一曲动人的乐章。她陶醉其中,不禁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江承兮由衷地赞叹道,目光中满是对嫂嫂黄婉的钦佩。
黄婉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低声呢喃:“小姑谬赞了,这只是我闲暇之余随意做的小吃,哪里担得起这般夸赞呢。”
然而,江承兮却一脸认真地反驳道:“嫂嫂切勿谦虚,这圆子确实美味非凡,让人欲罢不能。”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剩余的圆子上,心中忽然浮现出父亲江亦宁的身影。她想,这么美味的食物,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于是,她吩咐一旁的丫鬟荷香盛满三碗圆子,然后对杨氏和黄婉说道:“我要给爹爹和哥哥各送一碗过去,让他们也尝尝嫂嫂的手艺。”
杨氏见状,笑着打趣道:“你拿那么多碗干什么?难道他们俩还能一人吃下三大碗不成?”
江承兮闻言,有些害羞地解释道:“娘亲,您就别取笑我了。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吃吧?那第三碗是留给我自己的嘛。”说完,她轻快地朝着父兄的书房走去。
荷香手提着食盒,急急忙忙地追赶上去,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您慢点走啊!要是被少爷看见了,又该责备您没有规矩了。”江承兮听到这话,只好无奈地放慢脚步,同时伸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
待到快要走到书房门口时,她从荷香手里接过食盒,示意让小厮先进去通报一声。得到允许后,她才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便见爹爹端坐于主位之上,哥哥则静坐于其右侧下方。
然而,令她诧异的是,江承轩左侧竟还有一身影。待她细细端详,面色瞬间一慌,心中暗自忖度:肯定是遭了——爹爹与哥哥怕是已然知晓她瞒天过海,私去蒙城之事。
于是,江承兮心怀忐忑,恭敬地向三人施礼,低声唤道:“爹爹,哥哥,齐公子。”
闻言,江承轩冷哼一声,而齐容则面露歉意,温和地回礼:“兮儿妹妹,实乃在下之过。此前竟未知你蒙城之行连尊长皆未告知,故而失言泄密。”
江承兮强挤出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回应道:“齐公子勿需自责,此错原在我身,岂敢奢求公子为我掩饰?”
齐容面露愧色,喃喃自语:“唉,看来兮儿妹妹还是心存芥蒂了。昔日蒙城之时,尚唤我为齐家哥哥,今朝却仅以齐公子相称。”语中满是自责之意。
闻听此言,江承兮慌忙俯身行礼,解释道:“齐公子切勿误会,上次礼数不周,幸得表哥指点方恍然大悟。还望齐公子海涵。”言毕,又偷偷向江亦宁投去求助的眼神。
江亦宁见状,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兮儿所言有理。如今尔等皆已长大成人,不再似儿时那般无拘无束,这称呼自当随之更改。”
齐容闻言,顿觉尴尬。忙向江承兮拱手致歉:“是在下疏忽了,还请五小姐莫怪。”
江承兮巧妙地避开齐容之礼,随后从食盒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