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杨墨冉又厉声斥责道:“简直荒谬至极!你竟敢涉猎此类禁忌之物,难道你身边之人皆是死人不成?”
他面色铁青,显然对江承兮的轻率行为深感不满。
江承兮闻言急忙辩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此事与她们无关,表哥你听我解释。
那晚我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心中烦闷不堪,于是独自一人去园中漫步,才撞见小厮与丫鬟在假山后……当时荷香她们并未同前往。”
杨墨冉听完脸色愈发阴沉,他语气严厉地告诫道:“无论如何,从今往后你必须杜绝此类图册的接触!况且,这种私密之事岂可轻易寻人尝试?”
江承兮却心有不甘地低声嘟囔:“我又没有随便找别人,这不就找的你嘛!”言语间似乎透露出些许委屈与不满。
杨墨冉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应:“即便是我也不行。”
他又耐着性子解释道:“男女之事,须待成婚之后方可尝试,未成婚之前绝不可轻举妄动,你可明白?”
江承兮微微点头,心中却暗自庆幸。表哥果真是品行端正的君子,与那卑鄙无耻的太子截然不同。
随后,江承兮又向杨墨冉述说了宋佳慧被逐出府邸的缘由,以及齐容偶尔出入府邸的情况,最后询问江承轩是否因蒙城之事对他有所为难。
杨墨冉听完江承兮的叙述后,一一作答:“表哥他并未为难于我,只是嘱咐我日后行事需注意分寸。
齐容之事,我明日会亲自向表哥提及。至于秦相府那边,我们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待日后寻得合适时机再作打算。”
江承兮在聆听杨墨冉说话的同时,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最终抵挡不住困倦的侵袭,任由杨墨冉将她抱回房中歇息。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阳光都洒满了房间。而杨墨冉早已离开,去往翰林院了。
江承兮顿觉百无聊赖——外祖母正在专心致志地抄写佛经,虔诚地礼佛;舅母则忙于召集各位管事,商讨家中琐碎事务;唯她一人,无处寻觅乐趣。
万般无奈下,她只得选择静坐书房一隅,随手翻阅着那些尘封已久的画本子,以此打发寂寥时光。
幸而,杨墨冉今日酉时便已归来。待他坐定之后,江承兮迫不及待地问道:“表哥,今日你可曾见过哥哥了?”
杨墨冉含笑颔首,轻声细语道:“已然见过,表哥说他明日便会来接你回府。至于齐容之事,我也已向他提及,他表示会多加留意的。”
闻言,江承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莫非这次哥哥真的动了怒?竟要亲自前来带她回去……
杨墨冉瞧见江承兮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觉失笑,遂伸出手轻轻梳理着她额前的发丝,柔声宽慰道:“你这小脑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表哥此番前来接你回府,实则是因后日是表嫂祖母的寿辰,届时你需随他们一同前往贺寿。”
听罢此言,江承兮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次日黄昏时分,江承轩果然偕同杨墨冉一同归来。
江承兮向外祖母、舅母及舅舅一一辞行后,便与江承轩一同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临行之际,她依依不舍地望着站在原地的杨墨冉,娇声道:“表哥,待你忙完了,定要记得来看我啊。”
杨墨冉含笑点头应允,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尽头。
江承兮轻轻地侧过头来,偷偷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江承轩,眼眸中闪烁着些许的忐忑。
她微微垂下眼帘,仿佛在酝酿着勇气,随后轻声细语地唤了一声:“哥哥。”那声音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乖巧与顺从,如同小猫般惹人怜爱。
江承轩见状,眉宇间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无奈。
他轻叹一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你啊,何时才能长大懂事呢?”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江承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她的眼眶瞬间湿润,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角打转。
她带着些许哭腔,控诉地说道:“自从哥哥回京以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那个曾经疼爱我的哥哥,已经不见了。我还是喜在槐安的哥哥,你把他还给我。”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凄婉,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满全部倾诉出来。
江承轩望着妹妹那梨花带雨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