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这时,皇家秋猎便如期而至,熙和帝会率领着一众王公贵胄与朝中重臣,共赴西山围场,畅享这传统的狩猎之乐。
江家今年有幸获邀参加,临行前,江在渊谆谆告诫家中晚辈,务必谨言慎行,切勿轻举妄动。江承轩、江承皓与江承兮兄妹三人皆郑重应诺。
江承轩神情肃然,信誓旦旦地道:“请祖父放心,孙儿会悉心照顾好弟弟妹妹。”
翌日,晨曦初露,东方微明之际,浩荡的队伍已然集结完毕。
熙和帝一声令下,众人便策马扬鞭,向着狩猎之地进发,马蹄声声,尘土飞扬,场面蔚为壮观。
江承兮坐于马车之内,困意袭来,不住地打着哈欠,几欲昏睡过去。
她不时地以手支颐,试图抵挡那汹涌而至的睡意,然而眼皮却愈发沉重,几次险些撞到车壁。
她望向江承轩,眼中满是哀求之色,娇声道:“哥哥,此处又无外人,就让我小憩片刻吧!”
江承轩端坐如松,神色凝重,他摇了摇头,正色道:“即便此处无人,我们身处在外,仍需时刻注意言行举止,以免被人诟病。”
江承兮对他这番训诫已是听得耳朵生茧,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江承轩身旁,倚靠在他肩上,闭上双眼,任由自己陷入梦乡。
江承轩见状,虽觉妹妹此举有失体统,但又不忍苛责,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中的书籍,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妹妹的动静。
此时正值深秋十月,天气渐凉,寒意袭人。
江承兮在睡梦中感到一丝凉意,不自觉地往江承轩身边靠得更紧了些。
江承轩察觉到她的动作,心中一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并顺手取过一旁的披风,轻柔地盖在她身上。
他凝视着妹妹安详的睡颜,思绪不禁飘回了幼时时光,那时他亦是如此哄着着妹妹入睡。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马车途中休息,杨墨冉与江承皓掀起帘幕,恰好目睹了这番景象,二人皆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江承轩,素来以严谨守礼着称,谁能料想,他私下竟会如此纵容江承兮?
江承轩面色瞬间变得尴尬而僵硬,他干笑两声,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解释道:“兮儿她实在是困乏至极,我恐她倚靠不稳,会磕伤头部,故而让她暂时倚靠于我。”
说罢,他轻拍江承兮,柔声唤道:“兮儿,醒醒,墨冉他们来了。”
江承兮从沉睡中被唤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唤了一声:“表哥。”那声音中透着一股刚醒时的娇柔之意。
杨墨冉应了一声表妹,但江承兮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些许不悦,再观其眼神,亦显得有些冷淡。
她心中一惊,急忙振作精神,从江承轩怀中坐直身子,仪态端庄地挺直脊背。
江承皓递过一块手帕,并指向江承兮嘴角,带着戏谑的口吻笑道:“快擦擦你的口水吧!你这般大人了,睡觉竟还会流口水。”
江承兮满脸羞红地接过手帕,又瞥见江承轩胸口处亦有一片湿润,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几欲寻地洞藏匿。
江承轩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氛围,道:“兮儿还是如儿时一般,稍一小憩,便会流口水。”
杨墨冉微微垂首,目光淡然,轻声道:“还是让荷香前来侍奉吧,毕竟出门在外,若被外人窥见,恐有不妥。”
江承轩心知他这是醋意大发,却仍面含微笑,颔首以示赞同。
一旁的江承皓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戏谑之意。
杨墨冉被他二人这般注视,心中不禁有些局促,脸色亦渐渐泛起一抹绯红。
历经三日颠簸,马车终抵西山围场。
众人忙碌起来,搭建帐篷。帐篷按品级划分,井然有序。
江府帐篷位于中央,共有四间。杨墨冉与江承轩共居一帐,江承皓独居一帐,江承兮亦有专属之所,余下一帐则供随行家丁休憩。
众人首日休整,次日方始围猎。
此次他们一行人里,唯江承皓骑射技艺颇为精湛。至于江承轩与杨墨冉,则不过是凑凑热闹,随意比划罢了。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大地一片宁静祥和。嘹亮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将众人从睡梦中唤醒。众人匆匆起身,汇聚于号角声响起之处。
熙和帝身姿挺拔,立于高台之上,手持金光熠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