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宾客渐散,杨氏与明氏笑语盈盈地告别。
然而,车帘刚一放下,杨氏的面色骤然转冷,忿忿道:“黄府规矩何在?
竟让妾室代替长媳待客,实乃有辱诗书之名,传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提及妾室,江承兮与江承昭相视一眼,齐声问道:“娘亲所指,莫非明玥彤?”
杨氏颔首,怒道:“非她莫属,真乃厚颜之人。”
江承兮见母亲盛怒,神色认真道:“娘亲,容姐姐曾告诫,勿将此事告知嫂嫂,恐她动怒。”
杨氏叹息,感慨道:“她倒心善,却遇到了如此苛刻嫡母。
就连今日出嫁,也仅得六抬嫁妆,望其夫婿往后能善待她吧!”
杨氏见江承昭眼含泪光,柔声安慰:“承昭莫忧,待你出嫁之日,母亲定为你备下丰厚的嫁妆,绝不让夫家轻看你去。”
江承昭感动至极,泪眼朦胧,扑入杨氏怀中,哽咽道:“多谢母亲……”
马车在经过八宝楼时,江承兮瞬间被楼中飘出的香气吸引,她急忙让马车停下,带着荷香步入楼中,买了两只香气扑鼻的八宝鸭回去。
回到府邸,江承兮吩咐荷香将一只八宝鸭送往江承皓处,而自己则提着另一只,径直奔向江承泽的院落。
一见韩初柔,江承兮就询问道:“五嫂,五哥哥在何处?”
韩初柔微笑指向南边房间,轻声道:“他在屋内忙碌。”
江承兮欣然举起八宝鸭,热情邀请道:“五嫂,不妨一同尝尝?”
韩初柔摆手婉拒,你们吃吧!我近来不喜食油腻之物。
江承兮眼神一闪,随即转身步入江承泽所在地屋子。
屋内木雕琳琅满目,然江承泽的身影却难觅。
江承兮提高声音呼唤:“五哥哥,五哥哥?”
话音未落,江承泽从木雕后探出脑袋,笑容满面:“我在这呢!”
江承兮快步至江承泽身旁,神秘兮兮地递上食盒:“五哥哥,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美味?”
江承泽接过食盒,笑意盈盈:“我已闻香识味,定是八宝鸭无疑。”
言罢,他欲伸手取食,江承兮却迅速拍开他的手,佯怒道:“且慢,你尚未净手,先去净了再吃。”
江承泽洒脱一笑,轻描淡写地安抚道:“别担心,吃点脏东西也不见得有害。”
他无视江承兮的劝阻,果断撕下鸭腿,递给她:“五妹妹,你先尝尝。”
江承兮微笑着接过鸭腿,两人并肩坐在木雕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快意时光,氛围十分和谐。
江承兮微微俯首,细语问道:“五哥哥,五嫂是否有了身孕?”
江承泽的脸色瞬间涨红,恼怒地低斥:“别胡说,根本没有此事,你心中怎会有此念头?”
江承兮被吓得一颤,愤然咬下鸭腿,小声嘀咕:“没有便是没有,何需如此凶我?”
江承泽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指向一旁小木雕,试图转移话题:“虎儿明日满五岁,这是我特意为他雕刻的,你明日去陆府时,帮我转交给他。”
江承兮闻言,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
她犹豫片刻,提议道:“或许……五哥哥你亲自去更为合适?”
江承泽却猛地转身,避开她的视线,语气生硬地回应:“不必了,我另有要事,五妹妹,你先回吧。”
江承兮默默走出房门,泪水如泉涌般无法遏制,心中满是自责,若非她……五哥哥也不会如此,此刻她又不想原谅秦岭了。
次日,江承兮与江承昭抵达陆府时,江承宛与江承欢已然先到了,正笑语盈盈地与江承璃闲谈。
“二姐,虎儿呢?”江承昭轻声询问。
江承璃笑靥如花:“他正在酣睡,待会儿才会醒来。”
江承兮将江承泽所雕刻的小老虎置于桌上,道:“二姐姐,这是五哥专门为虎儿所雕刻的。”
江承璃轻抚小老虎,微叹:“五弟依旧不愿出门吗?”
江承兮与江承昭闻言,皆默然不语。
承欢察觉气氛有些凝重,伸手接过江承璃手中的小老虎,笑语嫣然:“五弟的技艺愈发精湛了,这小虎仿佛欲破木雕而出。虎儿见到,定爱不释手。”
江承璃闻言亦笑,戏谑道:“三妹若是喜欢,何不自己生一个?届时让五弟为你雕一推,岂不妙哉?”
江承欢面露苦涩,颓然叹息:“生子之愿,我何尝不怀?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