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快至时,杨氏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轻步而入,她柔中带稳道:“此匣是你姨娘留给你的嫁妆,另五百两银票,乃府中为你备下的压箱底银,你且收好。”
江承昭泪眼婆娑,颤抖双手接过匣子,哽咽道:“多谢母亲……”
杨氏亦热泪盈眶,轻按江承昭回座,轻声道:“好孩子,母亲为你梳发。”
随后,她边梳边轻语:“一梳至尾,愿你一生无虞;二梳齐眉,愿你与夫君白头偕老;三梳满庭,愿你子孙兴旺,家道昌盛;四梳银笋齐,愿你容颜永驻,福寿双全。”
吉时至,江承昭向父母拜别后,江承轩俯身背她至门口,轻声嘱咐:“往后若遇困厄,尽管与三哥言,三哥必为你撑腰。”
江承昭感怀哥哥的呵护,含泪回应:“有三哥此言,小妹何惧?”
宋卿仪望着门口的内兄们,微笑道:“诸位内兄放心,纵使借我一百胆,也不敢怠慢承昭。”
江承昭出嫁后,杨氏即刻投入江承兮的婚事筹备。
江亦宁这几日也忙得脚不沾地,身影难觅,使得家人常难见其面。
杨氏对此颇有微词,直言不讳道:“也不知你爹爹究竟在忙些什么?那工部的图纸,至今仍未取回。”
江承兮见状,安抚道:“娘亲,或许我们可以随便定制一套,何须苦等那图纸呢?”
杨氏却斩钉截铁:“此事关乎你的嫁妆,不可轻率。”
江亦宁笑容满面地步入屋内,好奇道:“夫人有何烦忧,竟如此严肃?”
杨氏略带责备:“老爷总算归家,那图纸何在?”
江亦宁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图纸,递与杨氏,笑言:“这不,给你取来了。兮儿的嫁妆,我岂能不上心?”
杨氏接过图纸,关切地问:“老爷近日何事忙碌,已多日未曾与我们用膳了。”
江亦宁叹道:“户部出了些问题,皇上令我与刑部共查,恐怕还得忙碌一阵。”
而后,他挥退仆人,低声对杨氏道:“此事或涉及妹夫,好在府上与他交往甚少,应无大碍。”
杨氏闻言,心中忧虑,急问:“究竟何事?他们曾在府中住过,当真不会牵连我们?”
江亦宁肯定道:“夫人请宽心,此事与我等无关,父亲已提前打探,不会有事。”
杨氏稍安,随即吩咐丫鬟唤江承轩与黄婉来一同用膳。
随着婚期将近,杨氏严令江承兮闭门不出,闺房成了她唯一的天地。
江承兮深感乏味,唯有以笔墨为伴,消磨时光。
青香笑靥如花,轻声告知:“小姐,舅夫人派平吉来接您,去杨府试穿嫁衣。”
江承兮闻言,搁笔而起,喜道:“速唤荷香与我同去。”
青香紧随其后,解释道:“荷香之子有恙,今日未能来木兰院,或许兰香姐姐更为适宜?”
江承兮摆手,道:“不必,你随我便是。
兰香需照料院中事务,旁人我不放心。”
许氏笑吟吟地取出三套嫁衣,置于桌上,对江承兮道:“舅母挑得眼花缭乱,但每件皆令人惊艳。兮儿不妨一试,若不满意,再选便是。”
江承兮审视片刻,选中一袭龙凤呈祥之嫁衣,只见其,绣工精细,龙凤栩栩如生,仿佛欲破衣而出。
待她换好嫁衣出来,许氏赞叹不已:“此衣甚好,兮儿穿上定好看。”
继而,转向杨老夫人征求意见:“母亲,您意下如何?”
杨老夫人连连点头:“你的眼光独到,此衣与兮儿相得益彰,实乃绝配。”
面对夸赞,江承兮羞红了脸颊,忙脱下嫁衣:“外祖母,舅母,我们先用早膳吧,我已饥肠辘辘了。”
许氏闻言,立即吩咐下人端上江承兮钟爱的桃花卷。
今日地朝堂之上,气氛却凝重异常……
刑部尚书董修明低首肃然道:“陛下,臣昨夜已连夜审出那幕后之人了。”
熙和帝闻言,怒容骤现,身躯前倾,厉声问:“究竟是何人?”
董修明断然伸指,直点江在渊,声若金石:“陛下,据那二人所言,江侍郎即为幕后指使之人。”
江在渊惊闻此言,面如土色,伏地叩首,惶恐辩解:“陛下明鉴,臣与此事无半点瓜葛,实不知二人何来此等妄言。”
其子江亦宁亦紧随其后,跪地请愿:“陛下,父亲素来清白,此必是诬陷,恳请陛下详查。”
董修明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