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凝视着她的笑颜,一股寒意如冷风骤至,心头涌动着不祥的预感。
平吉见她们折返,眉头紧锁,疑惑地询问:“五小姐,您还有何吩咐?”
江承兮轻步至榻边,摆手示意:“你们暂且退下,我想与表哥独处片刻。”
平吉面露迟疑,荷香见状,迅速把他向门外拉去,不满地嘟囔:“叫你退下便退下,何须多虑,你难道还担心小姐会对表少爷不利?”
平吉沉默,低头跟随荷香走出了内室。
江承兮凝视着榻上的杨墨冉,眼神似水。她轻抚他的脸颊,柔声道:“表哥,若你能一直这样安静,那该多好啊!”
杨墨冉似有所觉,缓缓睁开了双眸。但见眼前人是江承兮,他眸光一黯,立刻闭上了眼,冷漠地转过身去:“表妹,夜深了,我已困倦。”
江承兮见他如此,怒火中烧,猛地将他扳回,语气尖锐:“表哥不是说从此陌路吗?那为何又因此气得吐血?”
杨墨冉眉头紧锁,挣脱她的手,坐起身来,冷然回道:“表妹误会了,我并非因此吐血。”
江承兮冷笑一声,嘲讽道:“表哥可知,你一撒谎,手指便会攥紧袖口?”
杨墨冉闻言,脸色微变,慌忙松开手。
江承兮见状,心中一痛,语气稍缓:“表哥,我们能否不再闹了,摒弃前嫌?”
杨墨冉愤怒看向她,疾言厉色:“表妹疑我无理取闹?”
随后,他苦笑摇头,“罢了,反正我们都回不去了,再言这些也无用。”
江承兮心头一震,含泪紧揪他衣襟,哽咽道:“此事非我之责,你缘何不能释怀?”
杨墨冉深吸一口冷气,面色肃然:“难道时至今日你仍不明,此事已非你我所能左右。殿下为君,我为臣,岂有臣能与君争?”
江承兮执拗反驳:“表哥,我们不让殿下知晓不就行了。”
杨墨冉气极而笑,猛推开她,怒斥:“江承兮,你把我当作什么?”言语间满是对她的失望。
江承兮抱住他,语无伦次地辩解:“表哥,不并没他意,我只是不愿失去你……”
杨墨冉断然打断,怒吼:“够了!”再度将她推开。
江承兮踉跄几步,冷笑浮现,冷言嘲讽:“说到底,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你是嫌弃我了吧!”
杨墨冉见她这疯狂的模样,心间泛起一阵柔软,终究无法狠下心来斥责,只得叹息:“我并无此意,你莫要多想。”
江承兮闻言,泪水夺眶而出,紧紧依偎在他怀中,低声呢喃:“表哥,我们重归于好可好,你莫再冷落我,莫再离我而去,好不好?”
杨墨冉听着她的恳求,心中虽软,却仍犹豫,欲推开她而未果,只能再次叹息:“你这是何必呢?”
江承兮误以他原谅了,仰面欲吻他。
杨墨冉却偏头避之,使她未能如愿。
她再度搂住他的颈项,声泪俱下:“表哥,你莫非因我与殿下有过亲密,而心生芥蒂?
若是如此,是否我与你也有过肌肤之亲,你便肯原谅我了?”
说完,她又欲吻其唇。
杨墨冉被她的话语惊住,竟下意识地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江承兮捂着红肿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杨墨冉亦被自己的行为震惊,慌忙解释:“表妹,我非有意伤你,我方才只是想推开你,却不慎失手。”
然而,江承兮已听不进他的解释,眼中满是恨意,决绝地道:“杨墨冉,我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你,你竟还打我,我恨你,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她掩面痛哭,逃离了现场。
杨墨冉面色苍白如纸,颓然跌坐榻上,空洞的眼神望着远方,呢喃轻语:“恨我?再不相见?”
他嘴角泛起苦涩,泪水无声滑落。
自与杨墨冉吵过后,江承兮就待在木兰院一步都未曾踏出。
直至第四日收到林兆然的信笺,她才神色憔悴地踏出府门。
林兆然见她面色不好,皱眉道:“出了何事,你怎无精打采的?”
江承兮眼中血丝交织,她倚桌而望,只淡淡道:“找我何事?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林兆然垂眼眼眸道:“乃齐容之事,桃花巷传讯,他已废了。”
江承兮眉头紧锁,不满道:“这才短短几日,怎的就废了,不是说过不可下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