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范御史跪在早朝之上,满脸悲愤,声声控诉:“陛下,求您为老臣做主啊!
昨日林兆然在江府内残忍地杀害了我五个孙儿,恳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言罢,他用力地磕在地上,发出砰砰地响声。
眼见范御史额头都磕破了,熙和帝皱眉看向一旁的梁安:“可有此事?”
梁安躬身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但,昨日也是范府的公子们先行刺于太子殿下在先,林兆然情急之下这才失了分寸。”
范御史闻言,顿时怒发冲冠,愤怒地指着梁安道:“血口喷人,我那几个孙儿分明是去江府找江五……”
“放肆,孤还能冤枉他们不成。”一道严厉地声音打断他。
范御史震惊回头,摇摇欲坠,嘴唇颤抖着吐出两字:“殿……殿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澋萧面沉似水,带着丝丝寒意:“昨日孤随杨修撰去江府找江寺卿取户部一案的卷中,谁知,范府几位公子紧随而至,
他们一入江府便欲取孤的性命,幸得林兆然及时相护,否则怕是孤早已身首异处了。”
众大臣默默地瞥了眼澋萧腰间的长剑,瞬间无语,当他们是傻的不成?
谁人不知这位太子殿下凶残暴力,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且,范府那几位公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能有本事刺杀得了凶残暴力地太子?
更何况,太子自幼在军中长大,身手矫健,对付区区几个文弱书生岂非轻而易举?
众大臣心中暗叹:“范御史真是老糊涂了,居然让自家子孙去招惹这位煞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范御史趴在地上,磕头不断撞击地面,发出一声声闷响,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
“陛下,老臣冤枉,范府冤枉,求陛下还老臣与范府一个公道。”
江在渊心虚地站在一旁,他觉着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震动,让他都有些站不稳。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身后的江亦宁,却见江亦宁神情严肃地聆听着,仿佛如同一个局外人般。
实则,江亦宁的手心都快被他抠烂了。
此时,大皇子出列,恭敬道:“父皇,范府公子竟敢公然刺杀太子,这无疑是对皇权的挑衅,儿臣恳请父皇严惩,以维护皇室的尊严与权威。”
熙和帝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无比,死死地盯着大皇子,眼中充满了审视和怀疑,思考着他此举背后真正的意图。
众大臣更是摸不着头脑,大皇子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势同水火,两人时常明争暗斗。
如今大皇子居然主动站出来为太子说,话,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皇子党地大臣见状,纷纷跪下附和道:“请陛下严惩。”
范御史满含希冀地望向高台之上的熙和帝,只一眼,心瞬间跌入谷底。
他伴在帝王身侧三十载,便深知其意。
范御史缓缓取下官帽,郑重地磕了个头,沉声道。
“范府对燕氏皇族忠心耿耿,从无二心,今日老臣愿以死明志,唯望陛下念在范府祖上的功劳,能宽恕范氏一族妇孺。”
言罢,起身朝他往日常撞的金漆大柱撞去,只是此次再无御前侍卫拦他。
“砰”
鲜血朝四处飞溅,溅了周围人一身。
范御史温热地身子软软滑落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不过片刻便一动不动。
而一旁的江在渊被溅了满脸鲜血,惊恐地倒在了身后江亦宁怀里,双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以做成支撑。
刑部尚书董修明出列,躬身道:“陛下,范御史此举显然是畏罪自杀,请陛下严惩范府,莫让那些谋逆之徒逃脱。”
熙和帝目光冰冷,狠狠地瞪了眼大皇子,转头看向秦丞相:“丞相以为如何?”
秦丞相躬身回道:“陛下,老臣亦认为斩草应除根。”
澋萧看出熙和帝并不想灭了范府,心中十分不悦。
但还是勉强压抑情绪,烦躁道:“不必多言,范御史既已以死谢罪,便依他所言,饶恕范氏一族妇孺。”
熙和帝眼中闪过笑意,暗自得意:“还得是他的儿子知晓他。”
董修明立即出列反驳道:“太子殿下,这谋逆之罪岂能如此轻易饶恕?若今后有人效之又该当如何?”
澋萧冷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董大人不妨亲试,孤定亲手摘下你的首级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