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夫人缓缓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到江承兮身旁跪下,向上首的熙和帝叩首道:
“请陛下明鉴,臣妇这孙女打小便胆小乖巧。甚至从未与人发生过争执红脸之事,更何况是在宫中杀人呢?”
熙和帝看着江老夫人,又将目光转向跪在一旁的江承兮,惊声而起:“你是江亦宁的女儿?”
江承兮恭敬回道:“回陛下,臣女正是。”
熙和帝闻言,急忙看向澋萧,果见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要吃人。
熙和帝尴尬地轻咳一声:“都先起来回话吧!”
“谢陛下。”
江承兮搀扶着老夫人起身,趁机朝一旁席位上的沐瑶华勾了勾唇。
沐瑶华被她这一笑吓得浑身一颤,杯中的酒水都酒出不少,浸湿了她的裙摆。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长公主满脸不可置信,她不相信自己的皇兄会偏袒一个害死她女儿的疑凶。
她焦急唤道:“皇兄!”
熙和帝皱眉安抚:“皇妹莫急,朕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说着,他余光仔细地打量着江承兮,心道:“此女确实容貌出众,难怪能把朕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不过比朕的皇后,还是略逊一筹的。”
与此同时,大皇子也注意到熙和帝对江承兮的打量,暗忖道:“莫非父皇看上了这女子?”
梁安亦是同样的想法,他低声问林兆然道:“你何时知晓陛下看上这女子的?”
林兆然僵着脸,咬牙道:“属下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直至宴会结束,锦衣卫仍未查出杀害欣荣郡主的凶手。
无奈之下,熙和帝只得让众人先散去,并下令由三司共同彻查此案。
梁安心中清楚,嫌疑最大的就是江承兮,但他又顾忌着她是熙和帝看上的女人,不敢轻易审问。
长公主临走时回头狠狠地剜了江承兮一眼,才带着欣荣的尸身离去。
宫门外,谢驸马对澋萧笑着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抛下臣先走了,不知太子殿下可否送臣一程?”
“既如此,驸马便上孤的马车吧!”言罢,澋萧先上了马车。
杨墨冉亦温和道:“驸马请。”
马车内,三人皆正襟危坐,沉默不语。
杨墨冉率先打破沉默:“听闻谢驸马有一小女是秦州第一才女,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不可婚配否?”
谢驸马闻言,蹙眉沉思,他不知杨墨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他为了包庇自己的表妹而娶自己的女儿?
谢驸马仔细地打量着杨墨冉,见其生的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年纪轻轻便已是太子太傅,又深得太子信任,笑着道:“小女尚未婚配。”
杨墨冉接着问道:“太子殿下身边正缺一位侧妃,不知谢驸马可愿将自己的小女送入东宫?
澋萧闻言,差点就忍不住掐死杨墨冉了。
谢驸马亦是没想到杨墨冉会如此说,心中一惊,他赶忙抬眼去澋萧,却见其只是黑沉着脸一言不发。
他谨而小心地问道:“不知杨太傅为何提及此事,要知先皇曾下令皇室不得再与世家通婚?”
杨墨冉全然不顾一旁忍怒的澋萧,笑得极是温和:“那自是因太子殿下最喜爱有才之女。
而谢驸马的小女生性聪慧,又才情出众,若能入得东宫,必能为殿下增彩,无人能及。”
谢驸马闻言,心中暗喜,开始权衡利弊,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要知晓,他们世家已有两代都未曾送女儿入宫了,这对他与世家来说都是个机会。
若是将来她的女儿能诞下皇子,届时再有他们众世家扶持,必是未来的天子,这样一来,他们世家便可重新恢复昔日的辉煌,不必再受皇室压制。
但他的小女又是他与心爱之人所出,他心中生出不舍与心疼,但很快就被眼中的野心与欲望取代,咬牙沉声道:“小女能伺候殿下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马车停下,还未等入得东宫大门,澋萧便一把掐住杨墨冉的脖子,将他抵在门上,怒不可遏地质问:“你为何不自己娶,你没见那老东西对你挺满意的吗?”
杨墨冉不慌不忙地掰开他的手,语气平静道:“殿下这是做甚,难道忘了家规吗?”
言罢,他便向里走去。
澋萧面色阴沉,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杨墨冉的背影,随后快步上前,飞起一脚狠狠踹向他。
“别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