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杨墨冉就下命,让跟随秦岭的暗卫将秦岭秘密地带入了御书房。
“君无戏言,陛下既已答应放民妇一马,怎可出尔反尔”
秦岭跪在地上,抬头直视上首,却发现坐在龙椅上的人并非当今天子。她惊愕地出声道:“怎会是你?”
此时,一旁的软榻上传来个慵懒的声音:“与朕何干?又不是朕下令抓你来的。”
秦岭闻声转头望去,这才发现软榻旁边还站着两个人,分别是林兆然和江承轩。
秦岭余光打量着杨墨冉,心中不禁暗暗惊讶。他竟敢当着陛下的面,堂而皇之地坐在龙椅之上。而陛下竟也丝毫在意。
能从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爬到如今的帝师之位,他的手段和智谋绝非常人。
秦岭心中暗自警惕,知晓面前这个杨墨冉不好对付,谨慎开口道:“不知杨大人找民妇一介弱女子所为何事?”
杨墨冉双眉一挑,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本官可不认为,秦相府培养出的嫡长女会是一介弱女子。”
秦岭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杨大人真会说笑,如今哪还有什么秦相府嫡长女,如今的我不过是苟且偷生的一普通妇人罢了。”
杨墨冉听罢,不愿再与她多费口舌。开门见山道:“本官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找出你祖父手中的那块兵符。只要你能找到并交给本官,事成之后,本官自会放你离开。”
秦岭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愁容:“不是民毒不愿意帮忙,只是那兵符民妇实不知它在哪里。”
杨墨冉似早已料到她的回答,微微一笑道:“无妨,本官自会让人送你去见你祖父。本官相信你见到他之后,很快便能找到兵符。”
秦岭面色平静道:“怕是要让杨大人失望了,我祖父并不会将此事告诉我。”
“是吗?”
杨墨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带着几分笃定:“本官相信秦小姐能办到的,毕竟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呢!
你说是吗?秦小姐。”
秦岭听出他的威胁之意,不由得握了握拳,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反而抬头直视着杨墨冉那没有温度的眸子,莞尔一笑道:“既然杨大人对民妇寄予如此厚望,那么民妇自当竭力一试。”
“不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后继续道:“如果民妇这次侥幸找到了兵符,杨大人得保证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再来找民妇及民妇身边之人,包括那些监视在民妇身边的暗卫也得全部撤走。”
杨墨冉点头,表示答应了秦岭提出的条件,并让人先将秦岭带了下去。
秦岭离开后,林兆然忍不住撇嘴道:“你真的认为她能够找到兵符吗?秦相可是连大皇子都杀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个孙女?”
“你当她如你一样蠢吗?”
杨墨冉沉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和不屑,似乎对某人的愚蠢感到无奈。
接着,他继续说道:“她既能从这一滩烂泥中全身而退,自不会是简单的闺阁之流。你只需将她带到锦衣卫,好好配合便是。”
林兆然带着些许不情愿,悻悻地离开了。
杨墨冉则回到了龙案之后,重新坐定。他抬起头见澋萧依旧懒散地倚在软榻上,毫无起身之意。
而一旁的江承轩,则忙碌地处理着手边堆积如山的奏折,数量比之前增加了一倍,显然澋萧把自己的那一部分也仍给了他。
杨墨冉不禁叹了口气:“真是无可救药了。”
与此同时,锦衣卫诏狱中,秦岭泪流满面,苦苦哀求秦相说出出兵符的下落。
然,秦相却始终一言不发,背对着秦岭,面向墙壁。
秦岭失望地收起泪水,仰起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绝绝与哀怨:“祖父,您当真的要看着孙女去死吗?”
秦相依然保持沉默,没有丝毫回应,仿佛不存在般。
秦岭冷笑一声,眼中闪过怨恨,语气嘲弄道:“祖父怕是从未真正关心过我们吧!
否则,您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府中一百多口人惨死,却无动于衷呢?
您宁愿亲手杀了您费尽心血培养表哥,也不愿意交出兵符,难道您心里只有那娼妓一家吗?”
秦相闻言,猛的抬头,眼神如鹰隼般紧盯着秦岭:“你说什么?”
秦岭扬唇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祖父您当真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