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
数千的蒙古骑兵冒着枪林弹雨向东疾驰,在丢下大量死尸后,终于冲出了伏击地。
东侧的山谷快速收窄,奔驰中的蒙古骑兵感觉自己被山峦束缚着一般,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正东方。
黄得功镇定的看着冲过来的敌军,大喝道:
“竖盾,刺枪!”
一面面9尺高的大盾排成长列,俨然一堵墙,将峡谷堵住。盾牌之间,一支支锋利的三棱铁枪刺了出来。
铁枪之下,还有一根根黑洞洞的火铳枪管。盾牌之后,数百长弓手蓄势待发。
附近的山坡上,6台神机箭隐藏在灰色布匹之下,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军。
蒙古人早就看到了前方的敌军,知道接下来会有硬仗要打。
2000骑兵皆提高了马速,希望能一举冲开盾墙,向东突围。
“嘀!”
明军阵中,一道急促又清晰的竹哨响起,火铳兵率先发动了进攻。
“砰砰砰……”
数百铅弹伴随着白烟呼啸而去,轻易洞穿敌军的皮甲,掀起一片血雨,蒙古骑兵倒下一片。
“嗖嗖嗖……”
接着是箭矢齐射,箭雨从天而降,第二次带走蒙古骑兵的性命。
前排的骑兵倒下,无主的战马乱撞,但都被经验丰富的蒙古骑兵控制住,随着队伍继续冲锋。
明军阵中,第二队火铳兵开始射击,蒙古兵也开始反击。
好在盾牌挡住了大部分箭矢,而明军的铅弹却肆无忌惮的又干翻一波敌军。
蒙古将领大喝:
“还有最后50步,冲过去!杀光胡扎!”
黄得功则大喊:
“退!”
明军盾牌兵抬起盾牌,疾步后退,神色很是轻松,甚至有人低声聊天:
“喂,老满,你不是蒙古人么,刚刚敌军将领喊的什么?”
老满道:“他喊的蒙古语,老子听不懂!”
“哒哒哒……”
蒙古骑兵见明军后撤,大喜过望,继续极速奔驰,忽然,前方传来大片的撞击声。
原来,最前排的战马全都落入了大坑中。
“妈的,胡扎太狡猾了,他们早就在阵前挖了大坑!”
“怪不得后退了!”
“连大坑都挖了,会不会有其他伏击?”
蒙古人马正讨论着,周围山坡上的神机箭发动了齐射。
两千多支神剑箭在火焰中疾驰而过,冲向队列严整的蒙古骑兵。
霎时间,原本冲锋的队形,俨然成了有组织的屠杀。
就这么一阵射击,蒙古骑兵损失了半数士卒。
黄得功眼见得手,大吼道:
“冲锋!全歼敌军!”
峡谷。
四五十个万人敌从山上丢了下去,将乱石堆里的正红旗主力炸得找不到北。
恐怖的爆炸持续不断,纵使人能坚持,战马却受不了了。
无论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还是刺鼻的硝烟味道,或是血肉横飞的景象,都刺激着战马的神经。
当到达某个临界点,峡谷里的战马大规模的疯魔起来。
它们按照着血脉里的本能,挣脱了主人的控制,向着自认为的安全地逃跑。
或是往东,或是往西,还有一部分战马跳入洋河……
代善在噶达浑的护送下,一刻不停地向西逃,竭尽全力逃出这片修罗场。
噶达浑差点哭喊出来:
“这打的什么仗,一个敌人没对上,却死伤惨重。”
代善咬牙道:
“人家皇帝都亲自做鱼饵了,钓上条大鱼是应该的!这个仇,本王记下了!”
“轰!”
一声巨响在他身旁炸响,将代善和噶达浑连人带马掀飞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
噶达浑忍着轰鸣的耳膜,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主子,你在哪啊!”
代善嘴角流血,花白的头发随风拽,一脸狼狈,踉跄地站起身:
“别说话,继续走!”
噶达浑扶着代善,骂道:“尼坎只会使用诡计,等将来重整旗鼓,我一定要杀光尼坎!”
东侧不远处,一个穿着号衣的建奴士卒奔了过来,哭道:
“主子,小主子,刚刚被尼坎炸死了!”
代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