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这紫烟阁待着的人,非富即贵。平常人连门都进不了。
里面的女人都是曾经的大贵族遗留下来,有些是家道中落,有些是违反朝廷律令,更有甚者是……”
马无才边走边说,突然停下脚步,
“是什么?”
“你们这些被贬或被杀的王爷,遗留下来的王妃和女儿。”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这么正经的人,以陛下为己荣,心里都是皇恩浩荡,是不会犯错的。”刘魁对马无才的犹豫的眼神很是不爽。
进了楼,一个比刘魁稍大一点的女人走了过来,还别说,这个女人和红翠楼的老鸨有些不一样,看着清爽多了,也没有浓妆艳抹,衣着得体有序。
女人看了看马无才身后的刘魁,
“马大总管,你好久没来了。”
“这位是紫烟阁的掌柜,红黎姑娘。这位是桂阳王。”马无才介绍道,说到刘魁的时候,还刻意把音调拉长,生怕别人不知道。
红黎轻轻一笑,“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桂阳王啊,快些里头请。这都几个月了,我以为你永远不来我这了。”
这个大名鼎鼎让刘魁甚是难安,她的男神和举止,分明是把刘魁好美姬的调性联系在一起了。
“王爷,想上几楼啊?”
“听听曲吧!”
马无才诧异的看着刘魁,他根本无法想象,刘魁费那么大周折,竟然是过来听曲的。于是确认道:“王爷,这一楼是闲聊时光,二楼是火烧连营,三楼是曲艺雅叙。你去二楼比较适合。”
刘魁摇了摇头,“乏了,今天想早点回家。”
红黎愣了五秒, 这进紫烟阁的都是达官贵人,也都是一路货色,但听曲的凤毛麟角。关键是听曲的捞不到好处,还贵!
刘魁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今晚想早点回家,“我听个曲吧!”
红黎没再坚持,带着刘魁就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
而马无才自顾自的撤了,这个地方他不适合待,毕竟他一无所有。
推门而入,
里面装修的甚是豪华,氛围能堪比悠闲居,只不过用材欠了些。
不一会儿,一杯热茶就端了上来。接着一个青白透纱蒙面的女人,抱着琵琶悠悠的走了进来。
一身白纱衣,火红的腰带藏着细腻的楚腰,朦胧的头纱下,能看的出是一张翘楚精致的脸,杏仁眼明亮,睫毛弯弯。
女人迈着盈盈步,坐在刘魁跟前的一把红椅子上,轻轻的别着双腿,把琵琶放在腿上。动作轻柔而流畅,让人看着特别舒心,
“在下红依,敢问官爷想听什么曲。”
红依的声音像泉水般悦耳,带着些顺滑的沙哑,冰冰有礼,看得出来,她一定曾经是大家族出来的姑娘。
刘魁想了想,说道:“来一曲《木兰辞》吧!”
红依不为所动,诧异的看着刘魁,眼神多了一些要命的迟疑。
“怎么了?”
“这……这是禁曲,不能唱!”
刘魁捋了许久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肤浅了。在南朝听北朝的歌曲,这分明就是大逆不道啊。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又得惹一身骚。
“那随便了,你随便来一曲。”
红依清了清嗓子,说道:“那我给你唱一首《桃花源》吧!”
“…渔舟逐水过桃花,行尽青溪,到也青溪。登高遥望佳人去,泪伴落花水无情…鸿雁传书误几回…”
刘魁听着红依清脆的歌曲,慢慢的放松了心绪,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许许的忧伤,这让他想起了很多人,死去的华清池,不知所踪的白春雪,温柔体贴的吴瑶瑶,跳河自尽的衡南筠,不再联系的王彩蓉,归心似箭的拓拔柔,还有爱管闲事的王如嫣……
罢了,都罢了!
哐当一声。
曲声戛然而止。
“她不是在吗?怎么就没空了!给我带出来,爷我今天必须让她陪我。”
红黎急忙解释,“李郎君,你也看到了,红依已经有约了。”
一个萎靡汉子走了进来,面相看着有些熟悉,挺俊俏也挺嚣张。
“你,出去!你没资格听红依的曲!”
刘魁看向红黎,红黎匆忙过来解释,“这位是李家的二公子,李途儿。刚才……在一楼盘口输了些银子,心情不好。所以就……就这样了。”
刘魁看向李途儿,心里有股莫名的厌恶,因为他是李家的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