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劳其心志。”姓王的官员拿着酒杯,反敬张立群。说这句话,既有对张立群的夸赞和肯定,这世上没有多少人是由天降大任的,同时也有体现自己地位的意思,因为后半句更像是教诲,只有层次更高的人会给层次低一点的人教诲。
张立群当然听得懂!孟一丘也听得懂。
张立群的脸上很是欢喜,孟一丘却情不自禁地有点怒色。
张立群掩饰不了,孟一丘也遮藏不住。
令狐小虾和肉馒头都听着,当他们听到什么杨公公还是牛公公的时候,牙齿咬得咯咯响,一个公公,一个死太监而已,既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仅仅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就让江湖死伤这么多人。
令狐小虾想得更多,这只是一个杨公公,这世上还有多少达官显贵,还有多少高高在上的人,这个世间的乱象,岂非就是这些人的莫名喜好、尔虞我诈。在令狐小虾看来,这世上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他年幼至今,受尽欺负,受尽鄙视,他实在是意难平。所以,他即便是隐居了,还是像被召唤似的出现在江湖。
想到此处,令狐小虾不由觉得好笑。他笑自己,一度疑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卷在这些事中。现在,他要笑这个江湖,这个世道,其实,不是他想卷进去,而是每个人都像个浮萍,水中央有个漩涡,每个人到最后无一幸免。即便有些人有足够的能量能左右他人,他们自身的内心有个漩涡,最终也是同一个归宿。
只见孟一丘坐了下来,冷冷道:“所以,你的眼里还有我吗?为什么这件事你从头到尾就没有跟我说起过?”
张立群道:“因为,师父交办的事和这件事并没有冲突,师父让我解除华山内忧,我做到了,师父让我削弱武当和连城帮,我也做到了。”他回答得很直接,也很有力。
孟一丘冷笑。因为,张立群的确做到了。
张立群又道:“并且,我认为,只有通过与官府的合作,这件事才能更加顺利地完成。”
孟一丘又冷哼一声。可他没法反驳。他现在开始后悔了,他就不该去雪炎,就不该沉迷于剑,他看了看放在一边的乌水托云剑,以他的地位和阅历,早该认清剑和权根本不是一回事,剑是剑,权是权,剑在权面前什么也不是,所以,剑现在还在他的手里,而他希望张立群留在身边,张立群当然不会要剑。
孟一丘居然苦笑了一声。
看样子,这顿酒已经不能再喝下去了。姓朱的官员带了个头,说了几句客套话,酒宴便戛然而止。
就在张立群要走的时候,孟一丘喊住他,道:“明日即走,明日一早,去和你章师叔道个别!”
张立群恭敬答应。
令狐小虾和肉馒头也悄悄地离开。躲到一无人隐蔽处,肉馒头开始牢骚:“怎么样?你觉得收获很大?”
令狐小虾奇怪地反问:“你觉得没有收获?”
肉馒头道:“收获什么?收获这一身风寒,还是一身疲倦,还是一身肚饿!”
令狐小虾道:“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件事还有一个参与者!”
肉馒头道:“现在,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并且我已经猜到,你小子接下去还会参与其中!你要跟着张立群去看一下那个杨公公!”
令狐小虾笑笑,居然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肉馒头叹气。道:“你也一定还会拉着我一起!”
令狐小虾道:“我现在就算赶你走,你也一定不想走!”说完哈哈哈笑了起来。
肉馒头没有反驳。他如果不是和令狐小虾有这种共同语言,他们就不会成为朋友。“你说对了,哈哈哈,哈哈哈!”肉馒头回答,并且也笑了。
“你猜,芝麻愿不愿意跟你去!”肉馒头问。
令狐小虾想了想,道:“只要有酒的地方,他一定去!”
肉馒头叹口气,喃喃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芝麻爱酒!你爱女人!我不知道爱什么,我似乎,似乎也就剩下两个朋友了!”
令狐小虾一愣,简直要苦笑,反驳道:“怎么,怎么回事?我为什么爱女人?我是花痴吗?”
肉馒头道:“可是,你的身边不总是有女人吗?”
令狐小虾道:“谁的身边没有女人呢?只要是男人,身边终究是有女人的,否则,人类这个物种岂不是要灭绝了?”
肉馒头道:“但是,我却知道,你其实并不是一个花心的人,甚至是一个很专一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