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这三个字,突然就像夏天夜里那只蚊子,尽管看不到,但是不停在耳边发出“嗡嗡嗡”的叫声。让令狐小虾和肉馒头感觉越来越烦躁!
好在,天黑了。
令狐小虾和肉馒头回到船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以为就此平静了。却想不到船上的客人们也开始将这个杨公公作为话题。他们哀叹生活的苦楚,希望有个人能带他们过上好的生活,有人就认为杨公公或许就可以。因为在上一个小镇,听到那说书的对杨公公的介绍,那无疑是个非常好的好官。
令狐小虾只有轻声叹气。对美好的生活的追求是人最朴质的感情。但是,这群人却不会意识到,或许他们听到的根本就是人家想给他们听到的,那么看到的也无疑是人家想给他们看到的。
此时,皓月当空,江水缓流。江水本并不清澈,但是相对于这混沌的夜,倒变得像块镜子,将月亮映在江面上,随波悠荡!
令狐小虾的心也如此,像一块明镜,却也难免有些悠荡。
现在是肉馒头躺在甲板上,头顶没有白云,只有明月。
“你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令狐小虾问。
肉馒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道:“老子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
“但是,你却揍了一个不该揍的人!”令狐小虾故意说。
肉馒头道:“难道你觉得他不该被揍!”
“该!”
“那你何必多问?”
“我只是想,或许我们可以更加稳妥一点地教训一下他。”令狐小虾说。
“难道,我要看着他欺负良家女子,然后再请他喝酒?”
“也可以阻止他欺负那良家女子,然后请他到酒店喝酒!”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想说什么?”肉馒头也有点烦躁。
令狐小虾道:“我只是好奇,这个杨公公毕竟只是一个太监,他有什么权力去任命一个官员?”
肉馒头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难道是因为我揍了他?”
令狐小虾叹了口气,道:“当然不是,而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想到!现在想到了,但是,已经没有机会再问了。”
肉馒头又叹了口气。道:“就算你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令狐小虾知道。又道:“我们只是经过了这么两个地方,就都是这个杨公公,那么其它地方呢?你记得那些铜像吗?”
“记得!如果被我现在再看到,我一定会将它们统统推入江中。”
令狐小虾点点头。他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肉馒头就是这样一个人,若非他这般疾恶如仇,他们也不能做好朋友。
本来,这一路应该是游山玩水去京城,现在是越来越烦躁。
第二天,天蒙蒙亮,船又靠岸了。
肉馒头本来不愿意上岸。令狐小虾将他拉着去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又要遇见一些他们不想看到的事。
然而,这次却意外。就在岸边,有一群官兵押着一个犯人,那犯人官服穿着,也不知犯了什么罪。
只听押他的人说他贪赃枉法,将朝廷下拨用于建设的钱占为己用,不仅如此,还公然违抗,不承认所犯之罪,正要押到朝中进行再次审问定罪。
那犯罪官员倒是很显得镇定,双眼有光,身板挺直地站在江边,望着江水,若有所思,却又时不时皱起眉头,满脸遗憾。有一群同是官服穿着的人来送行,他招手和其中一个交代,“城西的道德桥一定要确保完工,这桥连接城东城西,只有建完之后,两边百姓才能更加方便地往来。城中的守法渠也要在今年汛期来临前完成修缮,确保畅通无阻,否则汛期再来,百姓又要遭殃……云云。”
那送行的人连连点头,眼中有泪。
令狐小虾和肉馒头站在不远处,许是很陌生,很突兀,那官员和令狐小虾对视了一眼。
令狐小虾一直望着他。
东方太阳升起,那官员被押到了前来接他们的船上。
令狐小虾忍不住上去询问那送行的几个官员。他们倒也随和,因为不知道令狐小虾是谁,话并不多讲。只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柳大人是一个好官,一心想着为百姓做事!他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们不是说,这位柳大人贪赃枉法吗?”令狐小虾问。
“贪什么赃,枉什么法?如果非要说有错,那就是柳大人不该将朝廷下发用于它处的钱用来建设他刚刚与我们特地交代的工程。但是,那两个工程刻不容缓,举全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