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让对方不高兴了。
片刻后,手机那头沉稳道:“你不相信我吗。”
何景新一愣,赶紧道:“不是,不是的,我是真的怕麻烦……”
他急忙解释,走路的步子都下意识停了下来,站在巷子一侧。
对面:“怕麻烦?麻烦什么?麻烦我?”
何景新默了。
确实是这样的。
可这话直白地说出来,就显得两人之间特别生份——虽然他们确实不熟,只是网友。
“我……”
何景新不知该怎么说了。
手机那头的男人这时语气平和地说道:“我能明白你为什么只住一晚。”
“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对我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并不算什么‘麻烦’。”
“你不用觉得麻烦我,不麻烦。”
又说:“你已经住了一晚,在公寓待过了,想必也已经知道,那不是我家,不是我住的地方,只是间公寓。”
“你不用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既然我们认识,还是一直相处不错的网友朋友,相互帮个小忙,没什么,对吗。”
何景新站在原地安静地听着。
男人转而道:“好歹我帮了你,你不等我回来见个面,就要走吗?”
确实。
何景新没吭声。
男人磁性的嗓音:“这样吧,你回公寓先住,住到我出差回来,我们见个面。”
“要是那时候你还是不想麻烦我,你到时候再搬。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关键男人的态度实在太太太诚恳了,何景新的“不”根本说不出口。
“……好吧。”
男生最终答应了。
于是20分钟后,徐特助开着他的宝马跟着导航钻进巷子里、急刹停在了青旅门口,几乎是忙不迭地下车,跨着大步冲进青旅——祖宗唉!这是严总不知道。严总但凡知道他把人安排着安排着住进了这破青旅,二助搞不好真要上位取代他了!
等徐特助来到六人间寻到何景新,几乎是一手行李箱一手扣住何景新的手腕,带着就往外奔。
黄毛看见“哎呦”一声,吓了一跳,尤其见徐特助西装革履、身价不菲的样子。
黄毛扭头冲离开的何景新道:“你这是哪家富少爷闹离家出走吧?”
何景新朝他摆摆手,示意再见。
黄毛挥手:“得嘞,回吧,少爷。”
何景新哭笑不得。
于是又过了半个小时,去而复返的何景新重新站在了奢华公寓的宽敞明亮的厅中央。
又像在做梦了。
他心想。
就住这儿了吗?
何景新这才抬眼,真正地打量起这间公寓。
旁边的徐特助单手叉腰,默默喘息调整呼吸:还好还好,人可算回来了。位子保住了。
徐特助跟着摸出手机,举起来对着正在四处打量的年轻男生的侧影拍了一张,发给了严律。
本来只是汇报下的意思,不想严律很快回:【拍脸。】
徐特助立马重新举起手机,拉镜头怼上男生的脸,何景新见状看过去,奇怪了下,但没多问。
徐特助咔咔一通拍,边拍边解释:“我跟严总打个招呼,让他知道我把你带回来了。”
何景新点点头,徐特助把照片发给严律,挑了张他觉得最帅的。
也确实很帅,这边忙里抽空看手机的严律对着男生的脸部特写弯了弯唇角。
徐特助把人从青旅领回来,公寓待了会儿,确定何景新不会再走,才离开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走前,徐助理问了何景新的名字,微信上备注好,也跟何景新自我介绍道:“我姓徐,徐洲,你喊我徐助就行。”
徐助理离开后,何景新独自在公寓,依旧没乱跑乱看,也没跑去二楼。
他自觉地将自己的行动范围固定在一楼,住的还是北次卧。
他把行李箱拉去北卧,简单收拾了下,衣服日用品什么的都拿出来,搁桌上的搁桌上、入衣柜的入衣柜。
而讽刺且无奈的是,何景新从刘芳婷家出来时,收拾的衣物几乎没有自己本来的,全是先前“网友”送他的。
只因他先前了解刘芳婷,把那些衣裤鞋子藏得够仔细;
刘芳婷发疯的时候,把他父母的遗物都绞了,那些新衣新鞋她没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