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爱丽丝一起给碗盖上保鲜膜,再将鸡蛋液放进锅里,开火蒸蛋。
等待蒸蛋蒸熟的这几分钟里,三人便坐在餐桌边,想喝水的喝水,想聊天的聊天,一如过去一年里的无数个夜晚一般。
——在过去一年里,他们也曾经这么光明正大地撇下森鸥外,在家中的小厨房里吃夜宵。
蒸蛋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长。时间到后,卯崎栗掀开锅盖,隔着布将三碗蒸蛋端出来,倒上适量的酱油,以及几滴用来增添香味的芝麻油。
寂静饥饿的夜晚里,芝麻油独特的香气混在咸香的酱油香中,尤其勾人食欲。
这种时候,一碗热腾腾却又喷香的蒸蛋下肚,最能解馋。
吃完夜宵,将洗碗的工作交给洗碗机,三个小朋友又如以往般各自道了晚安,各自回房歇息,恍若他们还在小诊所里生活那般。
卯崎栗的家,仿佛仅仅是从小诊所转移到港口afia大楼。除去换了个地方以外,似乎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至少,太宰在房间里静养的时候,卯崎栗的日常确实与以往无二:他们三人窝在首领办公室后的书房里各干各的,森鸥外在外头的办公室办公。
太宰嘴上说着不保证能看完所有书,实际看书速度很快;爱丽丝嫌无聊了就这个房间跑跑,那个房间转转;森鸥外闲下来,便会来教他们一些稀奇古怪的知识——至少在卯崎栗看来是这样的。
一切都是让人感到安心与自在的。
只是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到底没有持续太久。
太宰的伤很重, 可他到底是年轻,年轻人的身体本就恢复得快不说,近来除去食堂量身定制的病号餐外, 还有卯崎栗时不时的加餐……
因此将近一个月过去, 他胸前的伤以及右手的骨裂,便好得大差不差了。
太宰的伤好得差不多后, 森鸥外便迫不及待地给他指派了第一份工作。
“太宰君……”卯崎栗望着吃完早饭, 站起身的太宰,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比较好。
小心与担忧的话语无论说多少次都一样,不会对现实带来丝毫的帮助。
加入港口afia, 每天过这种与血腥暴力共舞的生活, 想要不受伤怕是痴人说梦。可她总想着,总是希望着,那些疼痛能离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就好像身为首领的森鸥外偶尔会遭遇暗杀,但大多有惊无险地度过一样, 她到底还是不想喜欢的人们受伤。
更别说, 因为太宰的「人间失格」,她没有办法帮上他任何忙。
太宰向来是通透的,他轻易地看出卯崎栗此时的情绪, 笑眯眯地安抚她, “这次的工作很简单哦。”以防万一,他没敢跟她承诺再多, “我还想在上午之内弄完,赶回来吃午饭呢。”
“……嗯。”卯崎栗应着, 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路上小心。”
她不知道森鸥外给太宰派了什么样的任务, 可他既然这么说,那她便信他。
——除了相信他以外,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力不从心,也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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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太宰几乎是踩着饭点回来的。他去找森鸥外汇报任务的完成情况时,卯崎栗恰巧在森鸥外的办公室,跟森鸥外说着什么。
见首领办公室的门被人径直推开,卯崎栗的第一反应便是先回房,将地方空给其他人,结果……
“太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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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不自觉捏紧手下的书页,视线紧张地将他来回打量了一番,见他确实没有再受伤,才悄悄放下心来。
太宰眨眨眼睛,确实没想到卯崎栗会在,“啊,栗小姐也在啊。”说完这句称得上是打招呼的话后,他便拖长嗓音叹气,“哈啊……好累好累——”
“枪声吵死了,大病初愈就在外面跑来跑去。”太宰哼哼着,完全没有在森鸥外面前好好汇报任务进度的打算,“森先生还真是会压榨劳动力……”
森鸥外则对他这副气呼呼的模样有些无奈,“太宰君,就第一份工作来说,这已经算得上轻松了哦?”
他知道,太宰的不爽更多出自于,见到某个他讨厌的人。
“可是我才刚好——”太宰拖长嗓音抗议,又立刻瞅准机会问森鸥外,“中午不能吃蟹肉罐头吗?”
森鸥外一早便料到太宰会跟他要求什么,所以早些时候便通知过食堂,“我已经提前跟食堂说过了。”就算太宰回来的时候不提,他中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