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试图把他身上的味道记在心底。
下一次再见……她不想觉得他陌生。
“栗小姐。”少年人清越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下一瞬,他无情地撤开怀抱,温热的手心却同时落于她眼部,温柔地将她的双眼盖住,“闭眼,别睁开。”
他拭去她眼角的眼泪,没再出声。他给予她的温度也好,触感也罢,尽数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离开。捕捉到门被关上的轻响后,她在他床边蜷缩成一团,泣不成声。
卯崎栗对结婚这件事没什么实感,此刻却无比清晰地体会到,接下来她看不见太宰,与他分别的难过与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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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崎栗回自
己房间时并没有看见森鸥外。这着实让她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森先生,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该跟他说,自己去户籍部结了个婚的事。
更别说,她的结婚对象还在结婚当天从组织叛离……让人有一种浓浓的,用完就丢的既视感。
卯崎栗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森鸥外那边能调查到什么信息——保不准就有人把她和太宰结婚的事捅到他面前了呢?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卯崎栗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周时间。然而,直到太宰行踪不明的消息被递到首领办公室桌头,森鸥外似乎都没有听见他们结婚的风声。
卯崎栗看看八卦小群中连续数十日的哀叹,垂下眼睛,将手机熄屏。挂有兔子吊坠的手机被她塞进口袋,她拉开通往首领办公室的门,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森鸥外。
“阿兔是要出门吗?”
温文尔雅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笑着,原有的叹息与无奈被藏于他那双深雪青色的眼眸之后,叫人看不出半点端倪。他看似没有被太宰的叛离影响半分,卯崎栗却敏锐地发觉,他较以往来说……要疲惫烦闷许多。
卯崎栗摇摇头,走到办公桌旁,尽可能冷静地开口:“我有事想跟森先生说。”
“怎么啦?”森鸥外隐隐从她的神色中发觉了什么不对,可他只以为,那是她因为太宰的叛逃而伤心。他压根没有预料到,人小姑娘怀里藏了个雷。
卯崎栗缓缓吐出一口气,说话时咬字无比清晰,“我和太宰君结婚了。”
“……?”
森鸥外捏在手里的羽毛笔险些折断。
“……啊?”
煦暖的风拂过枝头, 樱花花瓣打着旋儿缓缓飘落于水面,层层堆叠。落樱染水,在水面上簇成一弯樱色花筏, 配上周围渐落的樱瓣, 煞是好看。
卯崎栗从悠悠然飘落的樱花花瓣上收回视线,继续推着行李箱, 缓缓往车站走去。
春风穿过她柔软的黑色长发, 她顺势抬起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抚平,又挽到耳后。
时间已然过去四年, 可她依然有着一副明艳甜美的长相, 叫她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不少,常常让人忘记她今年二十二,恰巧是从大学毕业的年纪。
是的,时值三月,卯崎栗前些日子才从大学正式毕业, 现在正在回横滨的路上。
从东京回横滨有直达的电车, 时间大概在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因此还算方便。
卯崎栗推着行李箱站在车站前,轻轻呼出一口气。
自那之后, 已然过去四年多的时光。
在森鸥外的建议下, 卯崎栗放弃原本打算报考的横滨大学,将目光转向东京, 最终成功考入东京大学药学部的医疗药学系。
森鸥外本便是东大出身,他先前相熟的同学当年也有留校做导师的。得知她顺利考上东大后, 他便联系自己以前的同学,托对方在大学里多照顾她一些。
离开横滨的时候, 森鸥外还递给她一张银行卡,里面存着她那几年用兔子糖果赚来的钱——主要从为组织获得的利益里抽取。
他让她开开心心地享受大学生活,同时也告诉她,她上大学这几年里,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派人去东京亲自取兔子糖果,寒暑假她若是不想回横滨也没问题。
卯崎栗何尝看不出,监护人是怕她陷在太宰叛离组织的事中走不出来,所以才希望她离开横滨,放任她养“心伤”。
先不论森鸥外对待太宰态度,可他对她……是真的没话说。为了保护她,他甚至不惜叫她离开横滨,以免她被卷入组织的利益纷争中,最终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看出森鸥外对她的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