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副寡淡的表情:“你喜欢我吗?”
江白一愣。
喜欢这两个字江白挺陌生的,作为一个孤儿,他从小就丧失了喜欢的资格,他不能喜欢别人的玩具,不能喜欢自己吃不到的食物,从小孤儿院里的阿姨就告诉他,喜欢是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才能做的事,而他们这些人能做的,是活着。
江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谁,跟谢晦结婚是迫于无奈,他一开始是在忍受,后来慢慢开始习惯,现在偶尔见不到人的时候会有些惦念,但喜欢
江白被问住了:“我不懂。”
谢晦没有因为他这句“不懂”而失望,对于心里只有恨的他来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他说:“我也不懂,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我,我会毁了全世界,包括你,也包括我。”
江白撑着浴缸,用一种极其不舒服的姿势看着谢晦的眼睛,他看出了谢晦的执拗,也看出了他眼底的缱绻。
“那还是别了吧。”江白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干出这种事:“我目前婚姻幸福,活的也还不错,还没做好跟世界一起毁灭的准备,你觉得呢?”
两个不懂爱的人在这讨论喜欢,江白觉得挺奇怪的,他蹭了一下谢晦眼睛下方的那条口子,随后去拽谢晦。
谢晦稳稳坐在水中,看着他自顾自的说:“我觉得你喜欢我。”
江白不知道他从哪得出的结论。
谢晦给出他这么说的理由:“不然你不会管我,你喜欢看热闹,喜欢冷眼旁观,对于不在意的人你会虚伪的敷衍,但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急匆匆的赶来把我带走,还哄我,你现在的哄跟以前不一样。”
江白:“”
江白当然知道自己的毛病,但这不表示他喜欢被人当面戳穿。
江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心虚的甩开谢晦的手,站起来的瞪人:“你到底出不出来,不出来今晚就在这睡吧。”
谢晦的手被甩进浴缸里,溅了他一脸的水,他“啧”了一声,看着转身就走的江白:“到底是谁脾气大耐心差?”
手机铃声和敲门声同时响起,江白没再管他:“送餐的来了,快点穿衣服出来。”
谢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酒店服务已经把江白叫的餐摆在了桌上,江白正站在窗边接电话。
电话是刑乐打来的,他放学回家,发现江白和谢晦都不在:“你们怎,怎么又出门不,带,带我啊?”
江白指了指酒店服务送来的饭菜,让谢晦先吃:“走得急,没来得及跟你说,这几天让杰克送你去学校,还有,晚上让他别走,留在那陪你。”
刑乐:“我不用,陪,我自,自己可以。”
江白走得急,没顾上刑乐,他说:“我知道你可以,但还是让他陪你吧,不然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无聊。”
“那好,好吧。”刑乐勉为其难的接受:“那,你,你们什,么时候回,回来?”
江白:“可能要过两天,你这几天负责看家没问题吧。”
刑乐:“唉,我又不是第,第一次看,家了。”
上次江白出差,谢晦这个不讲武德的给自己订了张机票就走了,原本刑乐也打算跟着一起去的,却被谢晦用他礼拜一要上学来威胁,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家里。
江白挂断电话,看了眼谢晦:“你怎么不吃?”
“等你。”谢晦拿起筷子:“小磕巴打来的?”
“嗯,我们走没跟他说,他回家看见没人急了。”
江白以为谢晦听完会嫌弃几句,但谢晦却什么都没说,不知道是因为刑乐那句让他高兴的话还在保质期,还是他没心情去嘴刑乐。
江白刚吃了两口,手机又响了。
他接起电话,这次倒是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嗯,好,到了是吗,我让人去接你。”
挂断电话,江白给程憎发信息,让他去机场接他人,嘴上还在安顿谢晦:“我找的律师到了,我一会要出去一下,跟他说一下你的情况。”
谢晦:“我跟你一起去。”
江白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浴袍:“穿这个去啊?”
谢晦:“”
江白笑了下:“你还是在这继续表演行为艺术吧,我让蒲满跟我去。”
谢晦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行为艺术指的是他的“病情”:“把程憎也带去。”
江白想说程憎被他安排去机场了,未免谢晦不放心,他没跟他说:“好。”
江白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