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神入忘我。八尺长枪不时在单手或双手中转换,如飞溅火星般莫辨其踪!忽左忽右、忽远忽近,却皆为一击毙命、一点即逝!
身侧被他赐名雷若、李正的两员骁将,枪艺尽得王九真传!一左一右或补枪、或捡漏。甚至在王九已使敌手忙脚乱之际,无耻而丝滑地补上致命一枪。
最是阴险毒辣!
在正后方是被赐名叶飞、苟欢等几个猂将!人人一支强弩端在手,啥也不干专门捡漏。躲过前面三人致命绝杀之人,绝难再逃这几条毒蛇…无耻而刁钻的轮番偷袭!
就不讲丝毫武德……
建奴中猂勇上前阻敌的摆牙喇、红甲、白甲?全被王九蜻蜓点水一触而逝!骁骑校、额真、牛录额真?竟无一合之敌!千户、万户嚎叫上前?极力格开一枪两枪,必遭无耻冷箭!关键还是被强弩近距离对穿。
建奴从最开始对冲,到停滞,再避让,前后不到半刻。莽古尔泰躲开后大喊大叫,严令堵上、堵上!可若堵得上…你还躲啥!
阵形如豆腐般丝滑两分,只留下一路尸体与血道。
突骑穿过前阵直奔大阵而来!但皇太极早已组织起重重护卫。
最气人的是以马打横而卧,士卒斜挺刀枪于马后,共设了十多道!再往后是弓弩手、火铳手……
无奈从大阵正面绕弧而过。交错中,老奴同王九对视着。无喜无悲,只有淡淡的冷与厌!仿佛穿越时空、超越爱恨的深渊。
侧斜削过大阵,阵后竟也设十道护卫?老奴难道属王八!
至于这么怕死吗?
身后不时落马惨嚎声起!王九没法有丝毫停顿。
心中长叹!
老小王八草菅士卒成性!纵有通天之勇?他也无法斩帅夺旗。
……
不可能斩帅夺旗!
就必须回头接应车营、抱团浙军、结阵待时以变!
可还是再无友军……
收敛心神、重回物我两忘!王九专注于杀敌开道。
心中不由也呐喊:
向死而生!我们就是突骑至强;
有敌无我!是我们不变的豪迈与倔强;
千军辟易!是我们对顽敌的怜悯与慈祥;
万马伏尸!是我们必将牢牢掌控的战场!
箭雨叮叮当当而降,长枪撑起雨伞!身后轰然而倒者渐多,突骑只能一往无前……
费英东?
王九眼睛急缩!想都没想就朝身后竖起中指与无名指。
事先暗号:食指射人;中指射马;中指无名指齐出,必射马!
两百多步外的费英东凝神王九!他知道王九一年半以前,武艺就已稍高于他!
但他只要能与王九缠斗十来合!身边勇士们就有机会群殴,这队突骑的势头就会被遏止!王九就陷入汪洋大海中、动弹不得!
任务就圆满完成。
一百五十步!费英东捏紧大刀;转瞬剩百二十步,费英东紧盯王九,想看出他每个细微表情;一百步!王九仍无丝毫表情,不断连刺两旁一切躲避不及之人!甚至没看过当道而立的费英东一眼……
莫大的侮辱!
费英东血往上冲:“王九!你爷爷费英东在此!”
嗖…好劲的利矢!费英东一刀自面门前拍落来矢。
嗖…呼…
劲矢带啸!又直奔面门而来,又一刀拍落!六十步的强弩太劲,费英东开始凝重。
三十步、二十步…
嗖…嗖嗖…三矢先后但如齐发!费英东拍开胸部的劲矢,座骑却被穿胸而入!一声悲鸣轰然倒地。
嗖…嗖…又是分别两矢毫不停歇,盯住费英东的滚地处!狼狈不堪滚开,一枪已疾如流星刺来,被险险格开后,却毫不停顿刺上了脚踝!
好在亲兵一马鞭缠上脖子,死命往后一拉,双眼翻白的费英东才逃出生天。
后面百多步的第一猛将额亦都!观之亦微微胆寒:王九的武艺又长进了!他身边人的配合也更强了!原本旗鼓相当的两人……
额亦都对自旁轻吼:准备死战!
王九看了看雷若、李正,却朝额亦都笑着比了比小拇指……
人类的行为语言,其实古今中外有相通之处!“小贼王九!竟敢如此小瞧你额爷爷!找死!”
额亦都确实要比费英东强一筹!强弩不住偷袭人马,硬是未能伤他分毫。当然,他边上也有死士协助!而只要让他缠住了锋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