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间崖终究被夺。
马林二子马燃、马熠皆战死!士兵们死尸弥塞山谷,热血顺着尚间崖成股成溪流下,崖下小河的薄冰顿时融化,连河水都是一片殷红……
老奴竟无丝毫停歇!
令旗挥舞之下,建奴立刻一分为三:一部专事剿灭残余、打扫战场;一部约两万人居然在开始休整;而老奴自己?他竟顺势率兵,一面强攻、三面包围飞芬山!
此时,建奴连番大胜气焰嚣张、攻势猛烈!明军眼观友军连连败状惨景,却是士气低落到绝望恐惧之时!又是寡不敌众之势……
监军金开颜?倒是披甲持刀状若厉鬼连砍数兵!此刻正竭力督战着。可事已至此?
北路军结局已定!
马林仰天悲啸,正欲挥刀冲阵!却被部下死命挡住,被强拉马僵拥簇着望北而奔!随行不过数百亲兵,却人人奋勇向前、挡者尽死……
而来支援明军的女真叶赫部?其贝勒金台吉、布杨古刚到战场就见此败状!立刻率众大惊而遁。
……
悲愤到一片灰暗!
王九一行默默无言,沉重地下山辗转着回营。
钱田广一脸焦急:情形如何?可胜?或者…或者…可还能坚持?
王九已无力搭理!麻漠冷声冷气:“书生一嘴,两万冤魂!”
“放肆!尔是何人?”
“大人继续放肆!飞芬山的喊杀、惨叫声,十多里外可闻!两万冤魂不够?此处还有几百男儿。”麻漠不开口则已,开口便是刀刀见血。
见露天营地中人人怒形于色,钱田广不由冷汗直冒!
笑脸强辩:“钱某知各位猛士悲愤!我何尝不是?昨夜,监军金开颜那蠢猪非要扎营坚守!我当时就极力反对,可我只是个管钱粮后勤的无用之人!人微言轻啊……”
“后来,当诸位猛士来到!金开颜那蠢货还想将你们留下?我当场就坚决反对,执意让你们跟我去辽阳!就为保全无辜的诸位啊……这事,你们都能问王千总,他可就在当场。”
众人看向王九,王九低头不语,尼玛!你是在救我们?
王九却不知:营中!雷若、李正已手握刀柄眼望马车!这两货的横财发上了瘾;连忠烈的契雪也手握刀柄,满眼通红望着钱田广……
钱田广拉住王九:“王千总!王千总,这你可得给我作证!再说,只要能回辽阳及时传讯,我们可都是大功一件!钱某一定让羊大人重赏诸位。”
这话倒提醒王九了!
眼看营中已将他得罪死!让这货回辽阳?那大家还有好日子过!再想起万多开原将士的惨状……
“钱大人,辽阳暂时不急!当务之急是昼伏夜出横穿建奴,将此紧急军情飞报刘帅!你意下如何?”
昼伏夜出横穿建奴?
“不行!绝对不行!羊大人作为全军统帅,他先知情于整个战局最佳!王千总切不可意气用事。”
尽管钱田广在摇晃着王九手臂?可王九看都没看一眼,却盯视上他那十多个正瑟瑟发抖的亲兵!
“你们!意下如何?”
雷若、契雪的刀已出鞘三寸!黄昏下寒光血红……
生死关头有聪明人!
“当然是王千总意见正确!此时将讯息直传刘帅,才是万分紧急!”
“钱大人只为自己安全!丝毫不顾战场紧急,要不得!”
“想起惨死的北路军弟兄,我就特愤怒!这赃官可耻!”
“是的是的!这脏官太无耻!昨夜他就是力主坚守的蠢猪…”
谁也没理呆若木鸡的钱田广!王九摆手制止拥跃的发言,又看向那两个“书僮”:“你们说说!”
“这脏官强抢民女!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这狗东西该死!”
这样才好办些了!
王九长吁口气!冷眼盯视钱田广那十几个亲兵:“晓得如何做?”
营中众人刀已出鞘!
“晓得晓得!”
“钱田广太可恶!”
“早想砍了这厮!”
“众位官爷、兄弟莫急,等等!让我来,让我们来!”
钱田广已尿湿一片!跪倒在王九脚前紧抓着他,语无伦次哀求。
王九扒开他后径直起身,背面而去!有的事他不能看见。
……
钱田广的两大车货物,大部分还真就是些精致的日用之物!这让李正雷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