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何涛并那巡检众人被围住,各自惊慌,有的居然持械不住,丢了刀枪。
何涛也是悚惧,正不知如何答对。那持双剑的头领却笑道:“足下要与某背水一战乎?”何涛不及搭话,那巡检端的有些气节,“你们这些水贼,莫要猖狂,且吃爷爷一刃!”
居然舞着朴刀直奔刘备。
何涛见了,羞愧难当,自己素来与巡检不睦,只觉得他瞧不上自己,今日见了,实在是有他的道理。
却说这巡检不及刘备身前,旁边林冲早跃马挡在刘备身前,这巡检怎是林冲对手,一则步战吃亏,二则虽然有勇力却百十个也比不得这小张飞,自己刀刚刚举起,便被丈八蛇矛捅了个对穿,紧接着就觉天旋地转,竟然飞了出去。
双腿一蹬就身归那世去了。
林冲挑飞这领头的,又在靴子底蹭了蹭矛尖,随后朝着何涛众人喝到: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在此!哪个不怕死的上来!”
众人大惊失色,背后又一阵喧闹,正是那三阮兄弟驾船杀到。何涛见此,立刻跪倒:
“好汉!小人奉上命差遣,实不由己,我与好汉没有冤仇,望好汉可怜,家有八十岁的老娘,无人赡养,望乞宽恕则个!”身后官军也一齐跪下口叫饶命。
刘备冷哼一声,“八十老娘?我看你不过四十岁,怎能有八十岁的老娘?
汝等前来厮杀是上支下派,可为何抢夺这石碣村百姓?”
何涛只嚎泣不止,刘备厌烦,挥了挥手,
“无用之人,去罢!”余下官军,愿意投降的,都编入梁上队伍,愿意走的也不阻拦,只是留下刀枪器械。
这刘备本并非迂腐的人,当年怼许汜求田问舍,面对个有国士之望的只是购置田舍多些,便不喜,今番见了何涛这副模样自然是厌恶至极,
方才那个巡检倒是有几分英雄的样子,可惜本事不济。
收编了十军汉,俱是不敢回去的人,刘备又急忙唤来石碣村三老,对众百姓躬身一礼:
“伦思虑不周,让这些官兵搅闹村里,实在有罪!渔船也已抢回,请大家自取。”
又命朱贵,到梁山仓库取些粮种财帛,分于百姓,众人渔船复得,更有补给,俱下拜口称公道大王。
刘备见阮家已经被烧成残垣断壁,就干脆下令,
宋万杜千把守山寨,三阮仍然操练水军,自己与林冲洪礼率兵驻守石碣村,朱富负责往来情报。
他料定此番胜利之后,官府必然不能善罢甘休,自己虽然可以凭借水泊自守,但周边村庄必然遭兵灾,如此还怎得收人心?
干脆就驻守石碣村,等待官军来战。
当日夜里,刘备又亲斩两名私自强抢百姓钱财的喽啰,一时间军纪皆肃,不几日周围村店也传扬这“公道大王”的名号。便有那青年来投。
按下刘备这边不表,单说何涛,当日从刘备双股剑下逃生,也不敢整理队伍,只自己飞也似地逃回郓城县,
身边只有数十人跟随。来到县城门口,却见宋江相迎,边上是县里的地主豪绅,备着酒肉,似乎是等着自己捷报。
何涛一愣,宋江见了何涛的狼狈相,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急忙命众人各自散去,酒肉赏给回来的军汉,自己却扯着何涛的胳膊来到酒楼雅座。
何涛遮着脸,跟宋江来到酒店。口中只说:
“苦也!苦也!当初只道是蟊贼草寇,却不曾想那梁山贼寇甚是厉害,还有个甚么禁军教头,我不是对手,苦战得脱,押司,我这如何复命啊!”
宋江却不着急,只斟酒布菜,何涛见宋江不言,也不敢在郓城先与宋江撒泼,只得叫苦连连,良久,那酒杯都空了,宋江却不慌不忙的说到:
“观察这般模样,怕是回不去济州了。”
何涛语塞,宋江又道,
“小可有个法子,此番进剿梁山,观察一时不慎,我等可央求知县多多募兵,再聚集四周壮士,郓城虽小,却也有人才,
小可保举一人,乃我好友,此人若能相助,倒有七八分把握,可胜那梁山之贼。”
何进闻言,只苦道:
“若是私自募兵,上峰责怪,你我如何担当?”
宋江冷笑:“募兵剿贼,理所自然,郓城虽小却也可再凑出三千健儿,彼刚刚得胜,骄兵必败。”
我再使金银上下打点,重新出征,若是大胜,哪怕擒得几个贼人,这功劳也全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