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赞道:“延光好箭法。”
&esp;&esp;谷延光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道:“是殿下最后一箭分神了。殿下是看到什么了吗?”
&esp;&esp;李羡的眼珠不自觉往右瞥了瞥,只道:“射箭讲究聚精会神,是孤技不如人。”
&esp;&esp;说罢,李羡抬手命人牵来自己的马,赠与谷延光。
&esp;&esp;此马产自千里塞外的焉支山,体格健壮,身姿挺秀,通体殷红,而面有团圆白痕,正似圆月出神山,是名副其实的焉支马、胭脂马。
&esp;&esp;谷延光摸着马脖子,爱不释手。待到差不多相熟了,抓起缰绳,腾一下踩住镫子,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
&esp;&esp;焉支马上,谷延光笑容灼灿,朝李羡抱拳,“殿下,先失陪了,我去跑两圈。”
&esp;&esp;话音未落,马鞭落下,踏草奔去。一人一马,潇洒飞扬。
&esp;&esp;“哥哥,”安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李羡身边,损道,“你最后那箭也射得太——差——了。”
&esp;&esp;亏她还当着苏清方的面夸他呢,害她自己也丢脸了。
&esp;&esp;“谷延光的箭,可是在战场上射中过胡狄头颅的,没石饮羽,不是你我能比的。”李羡弹了弹紧绷的弓弦,余光里的苏清方还在看策马而去的谷延光。
&esp;&esp;安乐挑了挑眉,“谷延光射得再好,也不妨碍你射得差。”
&esp;&esp;“自然是比不上安乐公主一花射中驸马的技术精湛。”李羡调侃道。
&esp;&esp;安乐嘴角收拢,嗔道:“不理你了。”
&esp;&esp;说罢,便似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esp;&esp;安乐和驸马成亲应该也有五年,还这样羞怯?
&esp;&esp;苏清方正想着,旁边响起李羡颐指气使的讨厌声音:“把箭给我。”
&esp;&esp;李羡朝苏清方伸着手,一副要箭的样子。
&esp;&esp;苏清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箭篓,不为所动地欠了欠身,“太子殿下见谅,清方抄经手酸,不能为殿下取箭了。”
&esp;&esp;李羡轻嗤,自己去取了羽箭,从苏清方身边走过,揶揄:“我怎么听说,你一个字没动?”
&esp;&esp;“太子殿下,好灵的耳目啊,”苏清方夸赞道,“可也有不知道的事。”
&esp;&esp;“比如?”李羡引开弓,一箭射出,没入靶中二寸。
&esp;&esp;好箭。
&esp;&esp;可惜和他比箭的少年已经骑马远去,射得再好也没人看了。
&esp;&esp;苏清方嘴角微挑,皮笑肉不笑道:“比如,我已经抄到第八卷了!”
&esp;&esp;李羡挑眉,又瞄准射了一箭,“你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会抄经?你有这么乖?”
&esp;&esp;收到苏清方信件的灵犀,大概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和其他公文一起转送到了江南。李羡前刻还在案牍劳形,后刻读到一封千里而来骂自己的信,口出狂言的人还远在天边,发泄都发泄不出。
&esp;&esp;李羡想到那封信,字迹从工整到混乱,认出不是苏清饭的笔迹,但也可以想象苏清方当时叉腰骂人的模样,肯定是越来越激愤,揶揄道:“还有,下次记得找个字写得好点的主簿,不然污了你们苏家书法名门的名声。”
&esp;&esp;苏清方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这句,回击道:“我抄,是因为卫家长兄待我不薄。我也不像某些‘忘恩负义’之人,不会让长兄难做。”
&esp;&esp;李羡毫不心虚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让卫源处罚你。”
&esp;&esp;自然也就算不得言而无信。
&esp;&esp;苏清方冷笑。
&esp;&esp;这人真是片叶不沾身。
&esp;&esp;李羡没有直接下令处罚她,还借安乐公主的名义把她捞出来,后面更可以说安乐与她交好,他念及兄妹之情,不与苏清方计较。
&esp;&esp;如此一来,该罚的也罚了,好人他也做了,谁也说不了他一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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