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就叁五日吧。”苏清方道。
&esp;&esp;李羡不予置评,嘴角微微上挑,“来做什么?”
&esp;&esp;“我来送点东西,”苏清方干笑,“不多叨扰。”
&esp;&esp;相较于李羡的公务,苏清方这点事实在有点拿不上台面。
&esp;&esp;早知道就不听灵犀的话一起跟进来了。李羡再是老谋深算,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案牍劳形久了,恐怕只想要个清净,管他来的人是谁,通通不想见。
&esp;&esp;想着,苏清方把书箧放到书案上,道:“这是我抄的经。你收下吧。”
&esp;&esp;一旦他收下这箱经书,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往后再不能提起,以此生非。
&esp;&esp;李羡打开箱子,一看就知道大概数量,还是问:“十二卷?”
&esp;&esp;“八卷。”苏清方控制不住咬牙。
&esp;&esp;“那你这不是缺斤少两吗?”李羡戏谑道,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
&esp;&esp;难怪要来主动交货,怕是不想以后旧事重提,再抄剩下的四卷。
&esp;&esp;真精明呐。
&esp;&esp;苏清方撩了撩头发,假装没听见。
&esp;&esp;几声喵喵,狸猫从外面溜进来。
&esp;&esp;李羡常呆在书斋,猫也喜欢往这里跑。但书斋里堆满了各部奏表,李羡怕猫乱翻乱划,所以从来不准猫进书房。
&esp;&esp;正自翻书的李羡听到柿子奶唧唧的叫声,便要赶它出去,见苏清方已经一脸喜爱地蹲下去开摸,也就没说什么。
&esp;&esp;苏清方是有备而来,连猫的吃食也带了。她一边喂猫,一边瞥到李羡还在一页一页翻,讶然问:“你要一页一页看吗?这么闲?”
&esp;&esp;明明刚才还一脸烦躁。
&esp;&esp;“这不是《常清经》吗,”李羡语气无奈,“要被烦死了,正好读读。”
&esp;&esp;“你烦什么?”
&esp;&esp;李羡也没忌讳,直言道:“你们江南,真是个大窟窿啊。”
&esp;&esp;苏清方一愣,心中已有些猜测,“你去江南府,不仅仅是为赈灾吧?察贪腐?”
&esp;&esp;李羡讪笑,“江南自古鱼米乡,都中饱了贪官污吏的私囊。再不查,根基都要被蛀空了。”
&esp;&esp;“正是因为江南富庶,随便一个小窟窿,就可以漏出千两金,自然蠹虫多、窟窿多,”苏清方不停摸着猫,状似漫不经心道,“不过那些钱,很大一部分都孝敬到京城了。”
&esp;&esp;上官之上有上官。靠山不找好,关系不打点清楚,寸步难行。李羡若是愿意,能当不少人的衣食父母呢。
&esp;&esp;啪一声,李羡合上书册,提醒道:“祸从口出,小心惹火上身。”
&esp;&esp;苏清方好笑,“那你还同我说这些?”
&esp;&esp;李羡默然。只是心底觉得场子不能冷下去,否则戏就散了。他不想这场戏散,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不过他烦也是真的烦,便想同她发几句牢骚。
&esp;&esp;苏清方微微一笑,抱猫在怀,“你先看吧。我想找一下凌风。他在吗?”
&esp;&esp;“你找他做什么?”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扯上关系了?
&esp;&esp;苏清方道:“上次多亏他拔刀相助,还有我弟弟落水那次,也幸得他搭手。我上次见他的剑带磨损,所以买了一条新的,想送给他,答谢他。”
&esp;&esp;名利场上,做得好不如说得好。到苏清方这里,全部反过来,说得好不如做得好。
&esp;&esp;红绶带,锦香囊。为表花前意,殷勤赠玉郎。
&esp;&esp;李羡心中莫名有些不平不快,撇开眼,淡淡道:“我派他去中书省了,还没回来。”
&esp;&esp;苏清方遗憾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拜托道:“那你帮我转交给他吧。”
&esp;&esp;“我帮你转交?”李羡像是听到了什么天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