颔首放下篓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岁寒,递上带来的礼物,“重阳将近,这是我给先生带的重阳糕。还请先生收下。”
&esp;&esp;“嗯,”齐松风接过,又问岁寒,“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我叫岁寒。”岁寒笑嘻嘻回答。
&esp;&esp;“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esp;&esp;“对。”
&esp;&esp;齐松风叹息摇头,嫌弃道:“女孩子家家,都取的什么名字,冷死了。”
&esp;&esp;罢了又睨了苏清方一眼,“你的名字更是,又冷又硬。不晓得你爹怎么想的。”
&esp;&esp;苏清方浅笑,“我倒觉得这两个字挺好。”
&esp;&esp;齐松风不置可否,回忆起来,“你说你找老夫干什么来着?”
&esp;&esp;苏清方一下聚起精神,“想请先生赐一株素心兰花。”
&esp;&esp;“哦,那玩意儿啊,老夫确实有,”齐松风背起手,煞有介事道,“不过想要的人那许多,从这儿都能排到朱雀门了。就这么随便给了你,显得老夫很随便。”
&esp;&esp;朱雀门正是京城南门。
&esp;&esp;苏清方笑容僵在脸上,心想果然没这么容易。
&esp;&esp;又听齐先生说,勉为其难的口气:“这样吧,你替老夫除一下那田里的杂草吧。正好帮老夫干活的那个小子,叁四个月没来了,草长得比庄稼还好了。”
&esp;&esp;苏清方顺着齐先生的指向看去,才看出来,那绿成一片的原来是丛生的杂草,不自觉挑了挑眉。
&esp;&esp;“不想干?”齐先生抽了条小竹凳在院中,慢条斯理坐下,一边吃糕一边问。
&esp;&esp;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sp;&esp;苏清方牙一咬,眼一横,应道:“干!”
&esp;&esp;说着,便开始挽袖子。
&esp;&esp;闲坐在旁的齐松风又叹道:“哎呀,这糕点太干了。岁寒小丫头,你去石泉取壶水来,烧开了给老夫泡茶吧。”
&esp;&esp;岁寒不笑了,也没动,望了望苏清方。
&esp;&esp;这人使唤人倒是得心应手。
&esp;&esp;苏清方冲岁寒点了点头,轻声道:“去吧。”
&esp;&esp;岁寒这才提壶离开。
&esp;&esp;偌大一个院子,只剩下两人,与几声麻雀啁啾。
&esp;&esp;苏清方望着绿油油的杂草地,脸似也被映绿了几分,默默叹出一口气,忙活起来。
&esp;&esp;齐松风微微一笑,半开玩笑道:“你们也真是,有肴无酒,如此良辰何?也不晓得给带瓶菊花酒。”
&esp;&esp;“那我下次!”苏清方蹲在田里,一边用力拔草,一边回答,“给先生带菊花——酒!”
&esp;&esp;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苏清方将草头连根拔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却发现是根初长成的萝卜。
&esp;&esp;苏清方惊恐地瞄了一眼齐先生,见他正在低头掸衣衫上的尘,不曾看她,赶紧又埋了回去。罢了还扶了扶萝卜叶,不过因为被拔得太狠拔伤了,任是如何也支棱不起来了。
&esp;&esp;“拔了就拔了吧,你再埋进去也长不好了,再烂了根发臭,”齐松风早发现苏清方拔错了,只没说,毕竟再多的经验不如自己吃过深刻,提醒道,“只别再拔错了。”
&esp;&esp;“是……”苏清方低头,又把萝卜刨了出来。
&esp;&esp;齐松风失笑,老神在在问:“你说你表哥在礼部任职,官居几品呐?”
&esp;&esp;“从五品。”
&esp;&esp;“五品郎中呀,也不小了。礼部虽然职权轻一些,不过好歹是上叁部。十个进士,九个先进礼部观政。清贵得很。兵部、工部、刑部,那才是真的吃力不讨好呢。”
&esp;&esp;苏清方听来有趣,“还有这种惯例吗?那还有一个进士呢?”
&esp;&esp;“还有一个,成了安乐公主的驸马呀。直接从天官做起,”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