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佑与李世民步出芙蓉园之际,父子俩皆以手捂腹,相视而笑,良久,李世民方道:“你这小子,就不能不拉着我这老头子?”
李佑翻起白眼,戏谑道:“您早知如此,何故隐瞒?”
“我这不是比您早到片刻,您进来时我尚未与您交谈嘛。”李世民解释道。
“我不管这些,您毕竟是我爹,有难同当,有苦您先尝。”李佑笑道。
二人坐上马车,李世民休息片刻后道:“如今街市上人潮汹涌,诸多不轨之徒亦悄然浮现。你既欲助我一臂之力,此事便交由你处理。”
李佑掀开窗帘,瞥了一眼,点头道:“此事易解,只需朝廷颁发一道严令,严惩那些为非作歹之徒,再树几个典型便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唉,为此事,京兆府已屡次上奏,我也在朝会上提及两次,却均如泥牛入海,无疾而终。”
李佑沉吟片刻:“这其中定有利益纠葛。对此,吏部或大理寺需有所作为,若不然,便换人。”
李世民摇了摇头:“皆不可动,只能由下至上逐步推进。我正等着你学院的学生毕业,届时自会换他们上台。”
李佑闻言笑道:“此次开学后,法学系便有百余人,我想他们毕业后定能成为得力助手。”
李世民一听便喜上眉梢:“我也有所耳闻。开学之前,吏部在学院的人便回吏部查阅卷宗。不得不说,这样有针对性的教育,他们日后定能成为栋梁之材。”
父子俩有说有笑地步入皇宫,李佑无需再苦等,此前与李世民行至后宫,李世民更衣之际,李佑则立于太极宫内,安坐其位。
宫娥宦官见状,皆含笑致意,此番休假,且是带薪归家,虽荣耀与否姑且不论,但这份体面却是实打实的。多年未曾归家过年,今日竟能与家人共聚,他们心中满是感慨。有心人皆明了,皇家能有今日之景象,李佑功不可没,故而众人对他皆以礼相待,李佑亦是不摆架子,以和煦笑容回应。
直至王总管登台高呼:“早朝时辰已到,诸位大臣进殿。”太极门豁然开启,百官依序鱼贯而入,然则当众人瞥见李佑之时,皆愕然驻足,良久方寻得己位。
李佑亦环视诸臣,文官之首,房玄龄与杜如晦并肩前行;武将前列,李靖与秦琼赫然在列。随后,李佑认出戴胄为吏部尚书,韩中良为户部尚书,卢宽为礼部尚书,段纶为工部尚书,王珪则为门下省侍中。此等人物皆属李世民之股肱,见李佑在列,仅微微一愣,未再有他色。而其他官员则大异之,目光圆睁,凝视李佑。
除上述人物外,李佑还瞥见长孙无忌立于数名尚书之后,其官职不明。更令李佑意外的是薛仁贵亦在列,见此情景,李佑微愣之际,薛仁贵已欲上前致意,幸得程咬金及时拉住,方免尴尬。但李佑仍向薛仁贵投以神秘一笑,薛仁贵亦报以憨笑回应。
李佑转头望向旁侧,李承乾亦正好奇地打量着他,半晌后问道:“五弟今日怎有闲暇来上朝?莫非又有人参你一本?”李佑笑答:“那倒没有。父王嫌我终日无所事事,便让我前来开开眼界。大哥,带我一个如何?”李承乾苦笑摇头:“那是自然,咱们皆为父王之子,我又是你兄长,自当尽力相助。”然而观其言辞,李佑心知肚明其言不由衷。
忽闻李世民踏上黄台,王总管连忙传话,随后百官跪拜行礼。李世民一句:“众爱卿平身。”上朝之事遂正式开始。此时辰时初现,此乃李佑向李世民所提之建议。原定时辰过早,众人精神不济,所议皆为国事重器。若众人注意力涣散,错失要事岂不遗憾?故而将时辰移至辰时后。唐代上朝每十日休沐一日,称为“旬休”。经李佑提议后改为每月一次朝会,如此既能提升效率又能使大臣们精神饱满。
上朝伊始,左仆射房玄龄手持笏板,出列禀报:“陛下,春种筹备工作已紧锣密鼓地展开。据去年新统计数据显示,田地总量激增一倍有余。”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李佑,继续说道,“此佳绩得益于市面上涌现的诸多新式农具,使得各地能在春种前成功开垦大量新田。”
接着,户部尚书韩中良补充道:“经细致统计,去年田地总产值较往年提升约三成。”
李世民听闻,眼眸微眯,嘴角含笑,亦向李佑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李承乾时,神色略显微黯,却未置一词。李承乾此刻张大嘴巴,一脸愕然地望着房玄龄与韩中良,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感到难以置信。他心中暗自嘀咕,朝廷怎会取得如此丰硕的成果?又为何会骤然间变得如此富足?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