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盛,满街繁华。
摒尘法师没有就此离去,反而让那小僧离开了一会又回来了,小僧竟然直接去开了陈府旁边的宅子。
怀夕心中一喜,还以为摒尘法师放弃了呢,没想到还有后招,只要他勾出了小八的魂魄,自己把魂魄抢走,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陈府旁边的宅子已经荒废了好些时日,一入院子,扑面而来一股腐臭味。
小僧听了摒尘法师的吩咐,从车上搬下来一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放了不少法器。
摒尘法师亲自摆阵,香燃起来,怀夕昏昏欲睡,就靠着柱子微微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摒尘法师那张清冷出尘的脸,怀夕赶紧捏诀,莫不是自己睡着了,这隐身诀就失效了。
“怀夕姑娘!”摒尘法师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怀夕:“原来是你一直跟着我,不知姑娘为何如此?”
怀夕脊背靠着柱子,刚才睡着了没感觉,现在就觉得柱子上的倒刺扎得有些疼,她的眼睛动了动,突然,眼波流转:“我,上次法师替我解围,实在令我倾慕不已,我自知满身混沌,恐污了法师圣洁,只使了雕虫小技,常伴法师左右足以。”
“说谎!”摒尘法师一张脸冷若冰霜,那双眼睛似是能看到人的骨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怀夕:“说,你到底要做甚?”
怀夕突然抬手。
摒尘法师本能地身子后仰,却感觉自己喉结被人轻轻一抚,他身子一颤,脸色大变。
怀夕已经跳出三步开外,笑盈盈地看着摒尘法师:“法师为何不信,我只是倾慕法师,难道这也是错?”
摒尘法师还欲斥责两句,只见怀夕如一只翩飞的蝴蝶,跳上围墙,眨眼间就不见了,他这才感觉一股热气直接从自己的喉结处蔓延至全身。
“法师,你的脸怎么这样红?”在一旁摆着法器的小僧说道:“您刚刚在和谁说话?”
摒尘法师赶紧垂眸念了一段清心咒,脸上的红晕这才消掉,他抬手指着地上的法器:“妙莲法器摆到坤位去。”
“是!”
怀夕径直出了月影巷,回了陈府,此时,夕阳西落,天渐渐黑了,她正好能赶上晚饭。
吃完饭,她就拉着东樵子出门了,东樵子抱着那个净坛。
“你们找到小八没?”钱益谦的声音从净坛里传出来:“或者,让我去叫他,他肯定会跟着我走的。”
东樵子烦不胜烦:“找到了找到了,疏山寺的大和尚也在,你就消停一些吧,否则那大和尚把你们都给收了。”
果然,听到疏山寺的和尚,钱益谦立刻闭嘴了,他才不想再回疏山寺。
一座三层楼高的酒楼,怀夕花了大价钱要了最顶楼的一间厢房,从这里能看到宅院里的摒尘法师在摆阵法:“这个摒尘法师太敏锐了,连我都被他发现了,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若是他真的勾出了小八的魂魄,我们再去抢。”
“摒尘法师?”钱益谦突然说。
“嗯,怎么了?”怀夕问道。
“我听静和住持同其他的大和尚说过,疏山寺的阵法就是为了压制这个摒尘法师的龙气?”
“龙气?”
东樵子突然插嘴:“最近我去街市可是听到了不少闲话,这位摒尘法师其实是六皇子赵溪亭,先帝最疼爱的就是这位六皇子。”
怀夕也曾在卤货铺子听那些客商说过:“压制六皇子的龙气,那背后之人只能是”
“嘘!”东樵子突然以食指挡唇:“姑娘,不可说啊,此事,此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皇权之事,沾之即死,当初道门不就是因为一句话得罪了当今圣上,落得一个门派凋零的下场。
如果疏山寺背后的靠山是当今圣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会触怒皇权:“姑娘”
“先救出小八,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东樵子还是有些担忧。
这时,远处的宅院之中,突然浓烟滚滚,怀夕身轻如燕,直接朝那团浓烟飞去,只见浓烟之中有一稚童破口大骂:“谁,谁把你大爷拉出来了,去你妈的,混蛋,谁,到底是谁!”
“你这小鬼,身死之后不转世投胎,竟然投成鬼胎,还满嘴污秽。”摒尘法师解开缚鬼袋,就要把这小鬼带到疏山寺度化,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疾风,他来不及做何反应,手中的缚鬼袋一掷,直接罩住了那小鬼,转身就把缚鬼袋捏在手中,怀夕抬手就要去抢,没想到这摒尘法师竟然身手了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