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檀巷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街上人来人往。
冲合子和云中子躬身一揖:“多谢夏观主,我师姐已经痊愈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云中子的面色好了许多,脸上也长了一些肉了:“我们要回青城山了,特来过来向您辞行。”
怀夕微微颔首:“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们是道门的正统,道门还是需要你们正名。”
冲合子往街上瞧了瞧:“我怎么听说南山观已经闭门多日了?”
“是的,日后南山观都不开门了。”
“为何?”
“不为何!”怀夕笑着说:“道家说无为而治,虽我不是道门中人,倒也十分赞同,顺心而为。”
冲合子恍然大悟:“夏观主所言极是。”
“夏观主若是有空,也可以去青城山转一转。”
“好。”
站在门口闲话了几句,冲合子和云中子就带着清风明月离开了,他们背着大大的包袱要往西去。
许疏桐做了一顿饭,大家吃完饭,她就回家去了。
怀夕在房间整理月神的神识碎片,现在只有四片,实在是不知道去哪里寻剩下的两片,既然漫天神佛真的不管凡间了,就不能指望他们了。看来不能一直留在京都了,还是要多出去走一走,现在把南山观闭门也好,也能减少各方的窥视。
翌日一早,高阳楼门前就排起了长队,京都有国子监和太学,还有好些书院,高阳楼为学子免资,这等好事谁愿意错过。
所以,当怀夕和许疏桐赶到高阳楼时,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怀夕姑娘,上楼,上楼!”
李柔贞在楼上喊着,这时一个小二挤出来,请怀夕她们上楼。
自然有排队的学子十分不满:“为什么她们不用排队啊?”
小二立马解释道:“这是楼上雅间的客人!”
雅间是要付银子的,高阳楼今日对学子们免资,但是没有说可以让他们用雅间,免资的学子只能在大堂。
问话的学子哑口无言,他们也不能阻拦别人做生意。
当怀夕和许疏桐上了二楼的雅间,见里面坐了一些贵女,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没有想到她们来得这样早,笑道:“你们还真是来赶热闹的啊!”
李柔贞赶紧拉她到自己身边坐下,笑得意味深长:“难不成你以为我们真的是来凑热闹的?”
“不是凑热闹是干什么?”
李柔贞纤细洁白的手指指了指在坐的姑娘们,笑着说:“我们是来找夫婿的!”
怀夕哑然失笑,今日高阳楼聚集了这么些学子,这些学子大多都是有才之人,若是平常,闺阁之女哪里能见到这么多青年才俊:“看来,高阳楼的东家的确十分会做生意啊。”
虽然为学子们免资了,但是楼上的雅间才是大头,愿意花银子的贵女那是大把,这不,高阳楼还未开门迎客,雅间已经全部被预定出去了。
小二上了茶水点心,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这时,一个贵女刚刚从净房回来,面色不虞:“你们是想不到我遇到了谁?”
众人问道:“谁?”
“丁家的那个媳妇,叫什么来着,周嫱!”
上次的斗猫会,让这个周嫱出尽了风头,幸好那只猫被怀夕杀了,否则,贵女们就要吃哑巴亏了。
那贵女嘟囔道:“她的雅间就在我们隔壁,晦气!”
听到周嫱在,怀夕眼睛一亮,既然施襄夏爱养小鬼,今日就送他一只山鬼,也算是礼尚往来。
陪着贵女们说了一会话,怀夕就借着要去净房出了门,敲响了隔壁的雅间。
当婢子打开门,看到怀夕站在门口时,山鬼的脸色并不好,她本来好好地在过贵妇人的日子,一看到怀夕,就觉得自己还是那只山鬼。
自从娶了周嫱之后,丁琏被拿捏得死死的,看到怀夕,满脸怒色:“你还敢来?”
若不是怀夕杀死了他们的猫,他们早就和京都的贵人们攀上了关系,哪里需要这样汲汲营营。
怀夕却坦然地迈进了雅间,在周嫱身旁坐下:“我有事同你说。”
山鬼没得选择,只能看向丁琏:“夫君,你先出去一下,我同怀夕姑娘说几句话。”
丁琏如今最听周嫱的话,自然是她说什么,他就怎么做,只是,走到门口时,他还是指了指怀夕:“你别欺负我夫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