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白,院子里的草木上满是露水。
怀夕拉开门,睡眼惺忪地倚靠在门框上:“八狗,他就是从从,以后让他跟着你,观里若是有洒扫的活,你教他做。”
八狗被吓得一口气差点上来不了,听到怀夕说眼前漂亮的少年是从从,他又惊讶又羡慕,伸出自己黝黑的手瞧了瞧:“怀夕君,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把我也变成一个美男子?”
怀夕简直要气笑了:“你好生生的一个人,变什么变,好了,我再睡一会。”
门关上了,怀夕又去睡觉了,八狗看着从从用双脚双手走路,一脸痴呆的模样,瞬间又觉得自己这样挺好的,赶紧把他的身子扯直,教他走路:“看好了,站直了,用脚走路,左脚,右脚,左脚右脚”
从从原本走得好好的,突然就开始躺在地上打滚,紧接着就继续在地上爬。
八狗无语了,是个没长脑子的,他拿了扫帚去了前院,开始洒扫。
等忙活得差不多了,院子也清扫干净了,姑娘既然回来了,肯定是要吃早饭的,他打开门准备去买早食回来,突然被坐在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听到有人出来,广宁子赶紧站起身,他身上道袍脏兮兮的,发髻也有些乱了,束手束脚地站在门口。
八狗眉头微皱,转身把门锁了起来:“你有事吗?”
广宁子赶紧说:“我想见怀夕君。”
八狗恍然大悟,原来是来找姑娘的:“姑娘还在睡觉,待会醒了我问问她见不见你。”
广宁子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好嘞,好嘞,多谢您了。”
被一个和东樵子差不多大的人称为您,八狗有些不好意思,冷着的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就去了早市。
谁知道刚进了早市,就看到许疏桐拎着一个食盒走了出来,见到八狗,她有些惊讶:“你今日怎么自己来了?”
怀夕离开京都的时候叮嘱许疏桐给南山观送饭,所以,每日许疏桐要么自己去,要么让铺子里的帮工去。
“姑娘昨夜回来了,我怕她待会要吃东西,就来早市上看一看。”
许疏桐点了点头:“那我送的东西的确不够,来,看看,再买一些。”
两人又多买了一些吃食,就一起往南山观里。
许疏桐在路上说道:“我是听说她回来了,想着今日去看一看,能不能撞见,有事要同她说。”
八狗在一旁笑了:“是不是你要成亲的事情?”
说起这个,许疏桐的脸瞬间就红了:“你每日在观里,耳朵倒是灵得很。”
“我偶尔也会出门的好吧。”八狗得意洋洋地说:“到时候有喜酒喝了哦。”
许疏桐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样没名没份地住在家里,爹娘怕我名声不好,问了他的意见,这婚事也不会这么急。”
说起许疏桐的这桩婚事,那真是从天而降。
那一日她从食铺回来时,看到一男子光着身子躺在自家门口,天寒地冻的,身上的肌肤都被冻得发青,当时只想着救人,就赶紧喊父母出来把人弄了进去,又是请大夫,又是煎药的,把人救了回来。
许疏桐毕竟是未嫁之女,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难免引起一些流言蜚语。
许还山就问那男子姓甚名谁,想着给家里人递一封信,让人来接,那男子却一问三不知,只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办法,只能在许家住了下来。
但是这样没名没份的也不是个办法,自从许孚远死了之后,两老大受打击,这男子文文静静的,平常也会帮忙做些事,时常都会坐在院子里读书,让他们看见他就像许孚远还活着一样。
许疏桐因为袁家的事情,已经失了名声和清白,好人家也不会娶她,婚事就这样耽搁了。
许还山便寻了那男子说起许疏桐的事情,只要他不嫌弃,同她成亲之后,就算是许家的人了。
没想到那男子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倒是让他们十分惊喜。
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许家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低调行事,到时候请相熟的人来喝几杯就行了。
八狗也替许疏桐高兴:“到时候我一定要去喝喜酒。”
“你肯定是要来的。”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南山观去,到了门口,发现广宁子果然还在。
八狗向许疏桐解释道:“这老道要见姑娘,姑娘还在睡觉。”
许疏桐点了点头,从食盒里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