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观,草木葳蕤。
即便是冬日,院子里也是一片春景,之前插的那两枝花开得愈发茂盛了。
眼见着怀夕又捡回来一个妖,八狗已经见怪不怪了:“姑娘,这个是?”
“城隍山的兔妖。”怀夕看向在一旁洗衣裳的小鱼:“就安排她们一起住吧,你看好了,最近莫要让她们出门。”
八狗点了点头,指着一旁桌子上的食盒:“现在每日都是犀风楼的小二送饭菜过来,每天都要跑上好几趟。”
如今许家街市上的食铺还开着,许疏桐又另开了一间酒楼,犀风楼,到时候把以前高阳楼的客人都接了过去,再有那些贵女的光顾,生意倒是好的很。
怀夕安心了一些,只是有些愧对八狗:“你本应该是在外面玩乐的年纪,却整日被困在这观里,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来了。”
八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在这里有吃有喝的,院子里每日比外面都热闹,姑娘,你就放心吧,你是做大事的人,这南山观就交给我。”
“好!”怀夕欣慰地点了点头:“我现在要去庄府,还有事情,说不定能见到许疏桐。”
八狗送怀夕出了南山观,就把门重新关上了,待怀夕走远了,街角窜出来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两个伪装成凡人的蜥蜴妖望着南山观流着口水。
“看来这南山观还真是藏着不少宝贝。”
“自然,不说别的,就是那莲花化生镜本就是上界的圣宝,若是得了,那也是大造化。”
“只是现在怀夕君在临安府,不好动手。”
另外一个黑脸的蜥蜴精吐着舌头:“那就等她走了我们再动手,到时候伪装成别的小妖,她也找不到我们。”
“好,就这么办。”
怀夕把兔妖送回南山观之后,又重新返回了庄府。
只见门口停着的马车都离开了,空荡荡的,守在门口的阍人见到怀夕,忙往里请:“夫人方才还问起您了。”
“我有事出去了一趟,我怎么见门口的马车都没有了?”
那阍人一边把怀夕往里面领,一边叹了一口气:“这次三爷闹得太狠了,方才竟然要收拾东西同那老道离开,夫人发了狠才把人留下来,正在屋里闹呢。”
怀夕眉目微沉:“离开?那老道要去哪里?”
“说是青城山要选道尊,道家子弟都要去参加这场道门的盛会。”
“青城山?”
“嗯,这两年,道门也算是东山再起了,走街串巷都能看到道人的身影。”
怀夕点头,没有做声,被阍人领着往后院去,刚到了垂花门,就看到许疏桐领着两个厨娘走了出来,一看到怀夕,她眼睛一亮,疾行几步:“怀夕!”
见到许疏桐,怀夕也十分高兴,可是目光落到她的发髻上时,微微一怔:“你这是?”
许疏桐梳着妇人的发髻,脸色红润,看起来也丰腴了一些。
“现在开了酒楼,免不了要抛头露面,应酬宾客,我干脆就自梳了。”许疏桐倒是想得开:“反正也没有什么好人来娶我,再说见多了人,发现男人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多赚钱。”
许疏桐婚事一波三折,现在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犀风楼,倒是无暇他顾。
虽然怀夕并未特意关照她的生意,但是谁都知道她和大雍的太师是什么关系,犀风楼的生意日渐红火,还有官府衙门的关照,生意顺风顺水的,她已经十分知足了:“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待会回家里看一看?”
“嗯!”怀夕一直奔波忙碌,这一年多都不曾好好地看一看许还山和苏元青:“若是你不忙的话就等等我,我去同李柔贞说点事。”
庄家三爷闹出这样的事情,许疏桐当然知道,今日她带了厨娘过来做席面的,现在席面也做不成了,就让两位厨娘先回犀风楼,她留下来等怀夕:“楼里上下都有帮手,我不忙,等你。”
“好!”怀夕拍了拍她的手,就跟着阍人往后院去了。
刚进院子,就听到了杯盏碎裂的声音,李柔贞声嘶力竭:“当初成亲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要好好读书,以后带我风光地入开封府。”
庄子故一张稚嫩的脸涨得通红:“是,我当初是答应了你,可是那时我小,我以为读书做官才是我:()地里长出了人命,全因姑娘会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