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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辉洒落,屋内一片静谧,云初躺在床榻上抚着眉心,眼底清华流转。
今夜静侧妃如此费力布置的死局,虽然技两浅薄了些,可确实是人证物证皆在,而且算计得也刚刚好,就算云王爷来了,闹大了,云王爷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丫鬟说些什么,可这丫鬟又是她身边的,也多少就代表着她,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将云王爷好不容易对她升起的一丝在意磨灭。
所以,她只能从青嬷嬷着手,不过,所幸,青嬷嬷意志并非无坚可摧,所以她才能以催眠大法诱导她说出心底最深的想说的话,还不会让人生疑。
当然,这也不是纯粹的催眠大法,而是前世里她那位古武世家的好闺蜜心血来潮时教授她的秘法,她当时还嗤之以鼻,没曾想,还真有用得着的地方,融和了催眠大法,便能让其人意志神不知鬼不觉动摇。
只是,太费精神,感觉好似全身力气精力都被抽干了,她得尽快归息养神,一会儿她还有重要事情做。
而水洛阁里,此时却有一道身影无声无息与黑夜融合,跃向皇宫方向。
“主子,此事若不是属下亲眼所见,而且,若不是当时属下所处角落刁钻,估计也看不到,但是属下分析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云王府大小姐是如何做到的,竟叫那嬷嬷说出最不能说的实话。”御书房内,路十此时站在太子身后三尺开外,说是在禀报,倒不如说是在想着让太子给他解惑。
他自小跟随太子身边,所学所见颇多,随便拿出一手,也能抵上百千人,可却着实想不出云王府大小姐所用是何招数,蛊术?不像,这个他最擅长,毒?他不可能看不出。
不过,他家高傲冷如霜的太子此时看着窗外深寂的月色,半响,只吐了一句话,“怪法必有伤损。”
此时如果是云初站在这里估计都会耸然一惊,拜服不已,她做得如此隐蔽的事情,这人只只言片语的听着便能猜出其中本质,了不起。
不过,路十正在纳闷,太子却转身,凤眸清冷,“我记得,我是让你去观察云王爷的动向。”
“……云王爷一切正常,只是受一轻伤,并无大碍。”路十低头,讪然,他本来也没刻意去关注云王府大小姐的动向啊,可是既然去了云王府,自然要窥探一番了,而且……路十偷偷抬眼看一眼自家太子,心声弯转,他能不能说,他觉得太子似乎,很想知道关于云王府大小姐的消息。
他一定不能说,主子的心思,太难猜。
毕竟能说主子是怪物,还能说得那般坦当,还能在今日个大庭广众之下压倒主子压得那般大义凛然的女子,这世上……只此无一。
“主子,你这次……似乎延迟了些,要不要请翁老……”半响,路十想到什么,神色认真道。
景元桀抚了抚脉搏,点点头,“无碍。”
听着景元桀说无碍,路十面上全然一松。
不过……
路十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家太子静默沉思的表情,有些讪讪道,“主子,你今日个说要赏赐云初小姐,可是当真?”
景元桀没说话,整个挺拔的身影浸着月夜风露,轮廓分明,侧影清隽,显得其人更加高洁清冷。
良久,路十缩了缩脖子,打算退下,刚转身走到御书房门口,便听那道低悦却清寒的声音,“我,何时说过假话。”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路十倒松了口气。
为云初。
“主子,消息已经送达三皇子。”路十刚退下,又一道青色身影落在景元桀身后三尺之距站定。
……
近两个时辰后,已至亥时,夜深人静,月落风萧。
这种时候的云初应该是在床榻上休养精神的,但是,已经恢复了七八分气色的她此时却裹着黑色披风站在云王府一处偏静的别院里,繁枝摇曳下显得她颇为冷洌,而在他面前,站着一位三十多岁五官浓重,面貌风霜,身材高大的男子。
“这么晚了,不知大小姐带伤只身前往属下院子是有何重要吩咐?”男子腰微弯,双后拱礼,语气里并没有半丝轻视之意,虽说过去云初在王府几乎没什么地位,可那毕竟是后院里的争斗之事,云兢身为云王府的护卫总管,对每一位主子自然都是恭敬相待,只是他此刻却也疑惑,这大小姐这般晚了出现在他这里做什么,方才水洛阁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没有多少人去旁观,但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消息本来又没有故意掩下,他这个旁外者也多少听到片语,思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