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无话,走在静长而宽阔的宫道上,看着一队队路过的禁卫军和云王爷打招呼,云初却上了心,皇宫重地层层戒严是不错,可是先前进宫时她可没见这么多些整齐伐一的队伍出没,而且,这些禁卫军似乎有些不一样,看上去似乎精骨气魄都莫说寻常护卫,就算是御林军与之相比都逊色了些。
“这些是太子亲自训练的羽林卫,远超宫中禁卫军与御林军,所以会时不时在宫里调动。”云王爷看了眼云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
云初也觉着奇怪,她分明没将疑惑的情绪显露,他这个父亲却这般和她说……
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云王爷又没话了。
云初瞧了眼前面云王爷的背影,眸光流转,唇瓣轻抿。
“云王爷,真巧。”
“云王爷。”
前方,两名身着官服的人与云王爷打招呼。
云王爷看着二人,同样微笑,“两位尚书大人这是要进宫啊?”
两人都与云王爷差不多年岁,当年一人着深色官服,浓眉深须,一脸正严,云初识得,是兵部尚书,说起来,这兵部尚书李尚倒是个绝顶的好官,在朝中以敢说敢言而闻名,并不个攀炎附势之人。
另一人是史部尚书,余肿言,微胖,对着云王爷是笑得不见眉眼,假得和蔼可亲,一眼瞧去,云初觉得她恍然见到了历史书笔中的和坤。
云初自然的冲二人微笑着打打招呼,便垂头站在那里。
此时,李尚书听到云王爷之问,双手一拱,“我等是就范氏之事来向太子禀报。”
范氏?云王爷轻蹙眉宇,“范氏不是已经被皇上下旨……如何李大人还有什么可以禀报……而且皇上之前不是也下令不得再说此事……”
“我总觉着此中必有蹊跷,所以……”那李尚书倒也是个直性子,张口就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和坤,哦不,余肿言笑嘻嘻的打断,“哦,不是,如今范氏还有人在逃,李兄只是就此事的后续处理说出一些看法,看如何尽快捉拿。”
“余肿言。”李尚横眉一冷打断余肿言的话,似乎不满意话被打断。
余肿言却笑得温和至谄媚左右哈哈,“行了,知道你直性子,不会拐弯,还请云王爷莫见怪。”
云王爷当即一摆手,“不见怪,不见怪,我朝中能有李尚书这般敢于直言之人,实乃社稷之幸,本王也当服矣。”话语玲珑,长袖善舞,表情生动,看得一旁的云初砸舌,果然,这个爹也是混官场的,明明就对李尚书想说的话好奇,却生生将一番说得漂亮至极。
“那我等就不妨碍云王爷出宫了。”随即,余肿言轻一扫李尚书的袖子,李尚书这才有些怒不见怒的与云王爷一礼告辞。
云初瞧着,心中倒是好笑,这两人倒是挺互补。
不过,范氏?三个月前,因与外敌巫蛊往来,意欲加害皇上,被皇上下旨,一连九族,满门抄斩,而且正是自那之后,皇上的病也越发重了,以前间或的主持朝中要事,可是最近半年来,听说,几少露面,或有大臣有事必须找皇上,都是直接去皇上寝宫。
虽说皇上这个差事是个短命活,可是当今皇上是病得有多重?如果真是病得路都不能走了,太子都监国一年了,丰功伟绩,数不胜数,为何不早早传位呢。
算了,皇上的心思,自来博大精深,神鬼莫测。
不过,云初没想到有人早在宫门前等候。
一出宫门,便见着宫门前,高大骏马,身影笔直,看到云王爷和云初,轻笑扬纵,“走吧,云王爷,云初妹妹,我送你们回府。”
“三皇子太多礼了,岂能让你送我们回府。”云王爷当真是有些诚惶诚恐了。
云初唇瓣间却勾起一丝淡笑,这个三皇子还真是有意思的,这么“重承诺”。
“无事,左右,我也好久未去云王府了,去逛逛也未尝不可。”景元浩倒是直接,话落,还亲自给云王爷和云初打开车帘,云王爷是当真受宠弱惊,大不自然,偏头一瞧,却见云初从头到尾安然无惶,坦坦荡荡的样子,又看一眼景元浩,眸光一转,便多了一层心思。
云初自然将云王爷的心思神色收尽眼底,没有在意,反正,就算他误会了,皇上或太子也不会将她许配给景元浩,就算她愿意,估计景元浩也会誓死不从的,所以,这事,她完全可以不用考虑。
“那出发吧。”马车外,传来景元浩的声音,极具张力与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