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会伤根毁本,但是,二十多年前,我出生时,并没有佛光笼罩,相反,空无出生时……”景元桀缓缓开口,“空无身子体弱,八字与皇室所有人无巧不成书的相克,根本不能留在皇宫,母后心高气傲,而我,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带着我,千里跋涉至疆域死人谷,寻到自两千年前烈国流传的宗族一脉把我和空无换了命格……”
“成功,还是不成功?”云初眉峰蹙得死紧,景元桀明明三言两语,平铺直叙说得简单,可是她却似乎能感受到当时的惊天骇浪。
皇上不喜皇后,心仪安王妃,爱屋及屋,自然喜爱景知煦,皇后稳坐东宫,得不到爱情,自然要权力,无上的权力来证明自己的绝顶存在,撇开大晋皇长子不能为皇之事不说,当时的皇后将全部希望都寄于自己的孩子身上,可是却出现如此意外,说白了,就是两个孩子都可能……她自然不会放弃……
所以,带着婴孩千里跋涉……如果她没记错,空无应该比景元桀小近两岁,那也就是说,当时,景元桀两岁,而空无只是一个刚出生还待在襁褓里的婴儿,而皇后,那时,也才刚生产……
这到底是狠,还是狠,还是狠。
为了地位,为了权力,为了身份。
云初面上很难看,然后,听到景元桀的话后,面色更难看。
“成功,又或者不成功,空无自此心冷情淡,最无红尘心,看似无异,却最厌红尘俗事,最后,得遇好人才……而我,比他过之而无不及,更甚是不过一幅躯壳,无情无爱无欲。”他说,平淡的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
云初身子轻微一愣,眼底划过一抹伤色,看着景元桀,然后,听他继续道,“没有欲望的皇子成不了太子,没有所求的太子成不了皇上,作为一个不想失败的母亲,利求将他的孩子捧上至天的境地,所以,以毒攻毒,这世间一切,能激发人的动力的,求生的,她,都试。”
她,都试。
她,是皇后。
都试。
都试了些什么?
云初这一瞬,眼眶突然一瞬酸涩。
与景元桀相处种种,他身为太子,众人仰望的所在,身份尊贵,却会这天地下最常人或许还不会的退毛烧烤之事,他会受这常人所不及的毒所折磨,全身发黑,样貌丑至极态……
他在五岁时曾落于大晋与南延交接处的天然洞穴,跟随一同的护卫全死,无一存活。
他……
他……
他……
“根深月累,比任何人都强韧,同样的,物极必反。”景元桀又道,说话间,头微微偏了偏,不看云初,自顾自轻喃声声,“只是,遇到了你,你是这一切的意外,让我……”
“所以,根深月累,你体内的毒是没法解了是吗,所以,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打算放弃我,还是抱紧我。”云初上前一步,出口的声音竟微微哽咽,“是放弃我,驱离我,让我不再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还是抱紧我,一起驰聘十万红尘天下。”
“我,只想你安好。”好半响,景元桀道,声音似乎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沉淀。
“所以……”云初看着景元桀,长睫掩下眸底一片青影,却也掩不住她此是想要寻求答案的执作。
“你还能再休息半个时辰。”景元桀道,话落,退后一步。
云初抿唇,向前一步。
景元桀面沉,再退后一步。
云初轻咬了咬唇瓣,再上前。
景元桀……
“景元桀,你连拥抱我的勇气都没有,当初就不该来招惹我,韩东尚至少不会在我如此深情的告白之后,一退再退。”云初突然低沉出声,景元桀退后的脚步猛然一顿,生生僵在半空中,眸光定定的看着云初。
云初也看着景元桀,抵死的不松不放。
空气里盘施着沉凝而深重的味道。
然后……
景元桀退后。
在云初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退后一步,再然后,身形一闪,窗户外花枝在月幕下轻轻晃着,动荡出与月色的合离乐,却动荡不出云初此时的心情。
云初站在窗户边,好久,好久之后,这才转身,只是转身间,面色又复如常。
字字问,步步试,然后,他还是……
“景元桀,你真是个胆小鬼。”云初突然苦笑一声,然后,眼角瞥向一旁的桌案上,那里,轻风随动,一角画卷起起浮浮,上面三个流俊逸致的字也若隐若现的浮在眼前。
“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