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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景知煦正要开口,云初却已经对着门外吩咐。
景知煦面色微微动然,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情绪,却听门外响起奶娘快速跑来的应答声,然后,云初道,“打盆清水来。”
景知煦听到云初对着门外的吩咐,这一瞬,心头不禁颤动一下,似乎全身血液都流动得快了几分。
门口,奶娘听着云初的吩咐,有些疑惑,却还是打了盆清水,只不过,当奶娘端着清水推开房门,一瞬看到屋内桌旁坐着的人时,莫说面色,整个人都是微僵的。
安王,怎么跑到小姐的屋子里来了。
而这时候,青树已经很自觉的上前接过盆子,将水放至景知煦一旁。
“奶娘你先下去吧。”云初这才对着奶娘吩咐,只不过,语气到底是要温和些。
奶娘迎着云初的眼神,似乎想说什么,好半响,还是退了下去。
青树有了水,当即给自家主子清理伤口,只不过,还是悄悄看了眼云初。
“别看我,赶紧弄好赶紧滚。”云初的语气不见得好。
青树这下也不驳嘴了,其实,主子这般喜欢云初小姐,云初小姐如果真的对主子好,就……
“麻烦你了。”而这时,屋内,一直没再开口景知煦突然道。
他一开口,青树动作一僵,神色间满是不可思议,只因为,这般多年,主子看似温和好处,可是,因着那身份,对谁说过这种客气的这种竟似乎还透着微微低求的话,当日大难,就算身处火海,后来被人所救,也没见主子这般语气过,如今,这伤是为了云初小姐而伤,就算好语气的让人弄盘水来了,说起来,也是应该的,可是主子……
而此时,一旁云初的神色同样轻微一僵,景知煦这般语气,真是……轻蹙了蹙眉心,云初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屋内的气氛似乎不再如方才那般压抑沉重。
然后,不再有话,一个伤口包扎了差不多用了一柱香时间,景知煦这才和青树离开。
看着半开的窗户,直到屋内血腥气都风吹散而消没了,云初这才抬手一挥,窗户关严,然后,转身,朝内室而去。
“小姐……”而这时,似是听到窗户关上的声音,门外,传来奶娘的声音。
云初当即看向门口,“我没睡,奶娘若有事,进来说吧。”
奶娘这才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见方才的桌子旁没了人,面色似乎这才好看了些,然后又转身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这才上前一步,看着云初,“小姐,我有话和你说。”满是褶子却一贯温和慈爱的面上,从未有过的认真。
云初看着奶娘,面色微动,却是道,“我和安王……”
“不是。”奶娘摇头,然后,看着云初,“小姐行事自有分寸,不是我能妄自揣摩的,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小姐。”
云初眸光一凝。
奶娘却已经伸手入怀拿出一个用丝织锦帕包得极好的物什小心翼翼的递给云初。
云初没动,看着奶娘那复杂而期切的眼神这才抬手接过,打开……
然后,云初面色一滞。
这用锦帕包得极好的东西竟然……
云初当即拂开自己手腕上的衣袖,之前太子所赠那看似不寻常,如今更加翠绿通透的镯子挂在纤细白嫩的胳膊上,鲜艳欲滴得似绿晶。
而她手中丝帕上的,赫然正是与手腕上一模一样镯子,只不过,没有她手上镯子这般晶莹剔透罢了,就像是最之前太子赏赐给她时一模一样。
这镯子,灵胭镯。
“此镯据说是两千年前自烈国公主传下,颇有灵性,达到顶峰,能镯随心动,更能借它千里传音,预知时局。”
云初看着脑中突然就响起当日官瑶所说的话。她其实后来也对这镯子用了千百种方法,却还是发现除了能防百毒之外,无他用,遂也没再管。
可是,之前听官瑶那意思,这个镯子应当是独一无二,为何现在……
云初当即看向奶娘,等着她解惑。
“这是王妃留下的。”奶娘也不再隐瞒。
“这镯子有什么问题?”云初疑惑更深。
奶娘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王妃临死前,曾将我唤到床榻边,就给了我这个,并且还说,如果你这一生平淡无争,便不要给你,待你成亲之日让我将它丢掉,但若是……”奶娘看着云初,慈和的眉目满是思虑再三的认真,“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