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转,“那,你觉得官家老爷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下,百福沉默了一下,然后,面色一瞬有些阴鸷,“官家老爷不过一个糟老头子,做事总是说什么平常心,还不是畏首畏尾,如果不是主子这般多年让我潜伏在他身边,我早就离开了。”这语气,明显的对官老爷子的不屑,鄙夷。
一旁官老爷面色都变了,没想到,这个忠心的百福,竟然……
可是,他忍。
而云初却面色不变,只停顿了一瞬,又道,“那,你敬重的主子,你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吗?”
这一问声而出,大殿中所有人下意识的禀紧了呼吸,尽皆看向百福,似乎都意识到有什么秘密就要破云雾被大家所知一般。
而某一处,同样的一道眼神也直辣辣的看着百福,面色,终于在面福开口之后,一点一点缓缓沉下,然后,看着紧闭双眸,纠结半天,嘴唇颤抖着正要开口百福,掩在袖中的手,终于,一动。
“主子是……扑……”百福正欲以开口的声音戛然一止,紧随着,便是一口鲜血一喷,眼眸一瞬睁开,然而,只来得再看一眼面前的云初,便眼白陡扩,紧接着,身子向后仰去,伴随着头顶上刺眼的夜明珠光,双眸圆睁,死不瞑目。
变故,好像陡然突发。
大殿静似无声。
而早在百福中喷鲜血时,云初便已经被人拉着后退数步。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怀抱。
“我没事。”云初怕景元桀担,忙开口。
“嗯。”景元桀轻捏了捏她的手,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么任性的太子妃,他,很头疼。
然后,与此同时的,同样的一道黄影快速拂过,自然是南容凌,此时已经直接去探百福的鼻息,须臾,摇摇头,声音微冷,“已死。”
“看来,此事,是一点都不简单了。”云初面色极沉。
“相信,南齐太子自会给一个交待。”景元桀低沉的声音响起,便又是一道无上压力。
南容凌回头,看着景元桀,二人目光火花交集半响,还是一旁的云初率先打破沉默,“死因?”
“中毒。”南容凌这一瞬的面色也不见得好,迷惑极深,随即又看向一旁的季舒轩,“不如,季神医看看。”
季舒轩闻言,却看了眼云初,然后也不推脱,当即走上前来,检查好半响,这才面露重色,“毒是已埋伏在体内,只是时机到了,所以……”剩下的话,季舒轩不说了,所有人也懂了。
“看来,这个对方知道百福要坏事,直接把这个棋子抛了。”云初直接说出事实。
南容凌点头,神色凝重。
“是谁,到底是谁,竟然在这大殿上就……”一旁官老爷看到死不瞑目的百福,再看看一旁昏迷的百寿,面色复杂。
而眼下,人都死了,还能问谁去。
“来人,先将人带下去。”南容凌与上首的南齐皇上在空中交会一个眼神,挥手命令,当下便有人上前来,极有效率的将二人给抬了下云,至于官老爷,南齐皇上显然是相信他与此事无关,直接挥手,让他先行回府。
是以,官老爷复杂的看看云初,最终只能告辞离开。
大殿又复平静,就连空气中的血腥气不过一会儿好像都被清冽的酒香所掩盖,不留一点气息。
琴瑟声再起,可是,到底,大殿中的人食不下咽了,无心观赏了,就等着南齐太子赶是说出,立谁为南齐示来太子妃,就赶紧出宫吧。
而这时,那一双方才置诛百福于死的的手,不着痕迹消收回,唇底一抹讥讽,转瞬即逝。
云初,和我斗,你还没有资格,今日纵然你有千般智慧,也断然寻不出我。
不过……
到底是理亏,上首,南齐皇上对着景元桀和云初相互温和的说了好些话,这才严加命令,京兆尹一定要细查。
京兆尹当即诚惶诚恐领命,坐回自己座位时,面色都是凝重的,哪里还有半丝心情喝酒,可谓如坐针毡。
“启禀太子。”正在这时,大殿中一名太监复又走了进来,对着南齐皇上一礼之后更是快步走向南容凌,在其示意下,声音压了压开口,“太子,那个叫百福的,竟然缓上来了,还有一口气。”
闻言,南容凌一拧眉,旋即,起身,向着大殿外而去。
那进来禀报的人声音虽然压得极低,可是岂能逃过云初和景元桀的耳力,当下对视一眼,提步也向大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