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暗中抬起的手轻轻放下,是方才楼下大堂角落里那个灰衣男子,人家根本没有靠近她的打算。
云初突然有些好笑,自己也太过草木皆兵了些,有了身孕,连胆子都变小了,当下偏头,对着星月和星稀示意没事,这才进了屋。
星月和星稀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很雅致安静,布局也简单。
而且,用饭前,云初已经洗了澡,所以,只是简单洗漱了下,云初便和衣而躺。
不知为什么,自从离开大晋,离开景元桀的身边,她便不习惯脱衣而睡,以前入睡时,身边总有他清雅如雪的气息相伴……有些记忆早已根深缔固,不经意间便能搅动得心肺生疼,思念如毒,当真是,思念如毒。
以前,景元桀说她是毒,她中了一昧叫做云初的毒,而她呢,又何尝不是中了一昧叫做景元桀的毒,且,毒入骨髓,已是膏肓,无药可解。
为了这个毒,她在悄无声息的改变,曾经自我为上的心理,也因为孩子的到来,一步一步化成了绕指柔。
云初躺在床榻上,小手轻轻的落在小腹间,以雾气在小腹处周围探查一番,方才放心的扯了扯唇角,眼底,在这一刻,有着柔软的光辉,室内都是一亮。
时间一点一点流走,夜色深寂,整个客栈也随之安静下来。
黑夜中,星光自窗漫扫,而屋顶,屋外,好像有什么声音在悄悄的走动,夹在夜风中,不被人察觉,然后,悄悄的靠近了她旁边,夜华的屋子。
真是自找死路。
云初眸光凉了凉,翻个身,继续睡。
“轰。”不过一杯茶的功夫,隔壁夜华屋子里却传来不算太大的惊响。
这声音……
不对,云初眸光骤然睁开,星华闪现,当即起身开门。
而慢她一步,另一边,星月和星稀也同时打开了房门,二人衣裳完好,面色微紧,显然从头到尾就没睡过,看着云初,对视一眼,较为开朗的星月上前拦住云初,星稀则是紧张的走至夜华的房门口,抬手就推手。
“嗖。”利箭陡然而来,若不是星稀躲得快,只怕已中眉心。
而屋内,空空如也。
云初见势不好,推开星月就走进了夜华的房门。
屋内杯碎桌裂,狼藉一地,床榻上更是一片凌乱,显然战斗激烈,而旁边,窗户大开,冷风呼呼灌入,月光照进来,让人心底生凉。
“夜大人……”星华正欲开口,却被云初快速抬手一阻,“小心隔墙有耳。”
星华领意,空气中,与星稀对视一眼,尽皆看向云初,等她吩咐。
“虽然打斗激烈,可是并无血迹,而且,普天之下能轻易制住你家夜大人的,怕是没几个。”纵然景元桀……二人恐怕也是不相上下的。
可是,到底是事情有异。
毕竟,如果按照之前所想,那小二虽然有身手,也不高,也不可能是单枪匹马,可眼下,屋内并没有任何的尸体。
着实有些奇怪……
“星稀你善于跟踪气息,去找找,星月,你一起。”云初突然吩咐。
星月和星稀虽然担心夜华,可是,听到云初这声吩咐,却没动,而是面色犹豫,“小……公子,我们的使命是保护你。”
“放心吧,方才动静虽不大,可是会点武功的都觉得有异,但是,这般久了都无人起身来看,说明都是些不想管闲事的人,况且,我也不是那么弱。”
星月和星稀摇头,“属下不能让公子一人留在这里。”二人异口同声,神色坚定。
云初见二人神色无可动摇,无奈,抚了抚眉心,“那我们一起。”其实,她是感知到夜华生命无虞,方才有些放心的,所以,才让星月和星稀去寻找,不过,这两丫头还真是固执得紧。
一起找,三人在一起,星月和星稀倒是赞同,当即要跟着云初越窗而出,不过,刚走到窗户边,三人齐齐站住,并同时噤声。
因为,窗外,月色下,几个黑影满霜杀气,正如风般飞快的朝客栈掠来,而所至方向,正是云初……隔壁的那间屋子。
那个白日里的灰衣男子的房间。
云初眸光一凛,而这一凛间,那几个黑影已经翻进了那屋子。
“这些人武功不弱。”星月传音入秘。
云初眼底光束流转,没说话,只是一心听着那间屋内的动静。
很奇怪,竟然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再然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