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没有半丝欺瞒的继续道,“即使,在知道你下了避子药那一刻,我其实都未曾想过离开,就如曾经所说,哪怕有一日我将剑架在你身上,你也只会以为那是剑生了诡。”那是绝无仅有的信任。
景元桀看着云初,微皱的眉宇间,终于有什么一点一点松开,然后,伸手,一把拉过云初,将她的头,深深的按在自己的怀里,声音如清泉,自头顶缓缓落下,“相较于我自小依仗而活的信念,我更害怕你离开,而相较于你离开,我更害怕的是你不在我身边,而相较于你不在我身边,我最最害怕的是……你活着,却不在我身边。”
马车依然在不紧不慢的走着,空气好像也被软云轻拥,天边的阳光突破云层透射下来,两人相偎如画。
云初眉宇间有淡淡温软笑意蔓延自唇角。
活着,却不在他的身边,这样的事,她确实也做不到。
“太子,前方传来消息,南齐已发国告,南齐太子不日就将登基。”不知走了多久,天边彩霞拖着层层青黛离开,马车外,路十的声音传来。
云初眉心微微拧了拧,自景元桀怀里抬起头,“看来,南容凌知道了我回来的消息。”
景元桀点头,“不过,他并不知晓我和你正在去周城的路上。”
“这场战乱,不管是为谁,终将无法避免。”云初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并不是她能阻止的,几百年的的宿怨,不是她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
二人不再说话。
天黑时,一行人寻到一处雅静的院子休息,景元桀将云初安排得极好,当然,这一夜,景元桀轻抚着云初的小腹,二人,只是相偎而睡。
云初心里其实有些腹诽的,可是,当看到景元桀盯着自己小腹处眉梢眼角流露出的一丝丝轻软,心里便已软如水。
第二日天亮,一行人便启程,不过,到底顾忌着云初的肚子,景元桀并未加快行程。
云初对此只能无语而之,她猛然一瞬觉得自己就跟现代的国宝大熊猫差不多,大熊猫还能吃点想吃的竹子吧,她呢……说多都是泪。
天黑之时,一行人终于到达周城。
特殊时期,周城城门戒严,一进一出都要接受严格盘问与检查。
当然,路十一一亮腰牌,一行人便悄悄的进了城。
许是两国交战以来,一直不扰民生,所以,城中一切看上去并无战乱烽火之态,百姓而安,生意贩卒,倒是还有着热闹之相。
南容凌和景元桀,即使交手必不可免,可是,到底,都是大仁大智之人,谁都不会要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而一行人直接就住进了周城城守周大人府邸。
周大人,云初之前见过,而周大人也是聪明理智之人,之前因为云初自大晋离开,杳无音信,关于云初的消息可谓是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周大人在看到云初和太子一同出现时,虽有好奇,却也没有多失态,反而礼貌得当,同时不待景元桀说,便吩咐下去,封锁她和景元桀到达周城的消息。
倒不愧是谢余生介绍的人,云初心赞。
“太子,下官有一事禀明,昨日早上,有名男子出现突然带走了任副将,而且,据下面所说,当时任副将并没有反抗,下官本想带人追,可是京公子又说,这事您有安排,所以……”一行人安排下来,周大人终于逮住时机,恭敬的询问。
景元桀看着周大人,又看看一旁的云初。
云初还有什么不明白,夜华肯定把那个任副将带去哪里“惩罚”也说不定,不过……
夜华也不是个善茬,毕竟,和自己相处一两个月,帮着她瞒着景元桀,让景元桀寻找她这般久,而眼下,景元桀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他?
“现在可以派人去找了,毕竟是我军先锋副将,战绩硕丰,万不可有所闪失。”云初正想碰上,便听景元桀对着一旁周大人道。
云初眉心一抽。
果然,她就知道。
突然好为夜华默哀。
夜华和那个任青青想必也未到情深意浓之时,尤其是夜华,不过,夜华对那个任青青也不是毫然不在意,景元桀此时叫人去把任青青找回来,人找不找得回来两说,可是,很破坏夜华心情吧。
之前还说,不要让夜华在他面前炫耀,这才多久,自己就分分钟钟不放过人家。
云初抿了拒唇,又对景元桀的黑心默默点个赞。
反正夜华精力好,武功好,心智宽,不怕怕。
景元桀倒是一直看着云初,分明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