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坐起来蜷缩起身子,她咬着指甲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她都已经把封景深放下了,为什么会突然做梦梦到他?
还有杨婉清她的怀里抱着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苏晚抱着头,用力地扯了扯头发,她越想不通就越想得越多,甚至想到了去找封景深。
去问清楚,他有没有看到她的孩子,也是他们的孩子……
苏晚啃着手指,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长长的发丝凌乱地垂在脸旁两侧,她的手插入发丝里,用力地拉扯。
控制不住心里的那种低落的情绪,她放声哭了出来。
门口打开,一束光照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她抬眼看,杨宴修站在门口,款步朝她走了过来。
“你一直在这里?”苏晚逆着光看他,没有察觉到他脸上的担忧。
杨宴修一直坐在客厅,听着她房间里的动静。
他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苏晚,她现在有点抑郁和妄想的倾向,身边少不了人的陪伴。
“我……我做梦了。”苏晚哭着,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甚至还想着去找封景深,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苏晚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变得这样情绪失控,很糟糕却无能为力去改变。
“你只是做了噩梦。”杨宴修坐在床边,一把将苏晚拥入了怀里,他拍打着她的后背,温柔地低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放轻松苏晚,想想你的以后,所有事情都在变好,对不对?”
苏晚的眼泪打湿了男人的肩头,她伸出手抱住了男人,感受到了他怀里的温暖,僵直的身体放松了许多。
“等一下好一些了,就把药吃了。”
“吃什么药?”
“你的情绪出了问题,需要调一调。”杨宴修耐心抚慰着,“苏晚,你这样的状态出不了国的,签证面试估计都过不了,所以这先休养一个月,一个月后,我陪你一起出国。”
苏晚安静地没有说话,她将脑袋贴在了男人的身上,睁着眼睛,空洞的眼神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洋娃娃。
杨宴修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柔声地在她耳边说着鼓舞的话,苏晚安静地听着,心里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个月里,苏晚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只是那孩子是她心底唯一抹不去的心结,她坚定地相信,那孩子没有死,她一定存在于这个世上。
孩子是死胎这件事本来就很可疑,她很清楚地知道,生产那一天,孩子那响亮的啼哭声,一定是有人骗了她,或者,这本身就是一场可怕的阴谋!
她有次和杨宴修说起这件事,却被他当做是在妄想,他督促她好好学习,不要胡思乱想,苏晚便照做。
杨宴修给她买了很多资料和学习资料,她拿起了英语书,开始努力学习,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想多了,只是一场梦而已,她竟然能幻想出自己的孩子被人偷走了。
直到一个月后,她去了封宅。
那时,在杨宴修的帮助下,她搞定了所有的出国手续,半个月后就准备动身出国,去大使馆办了最后一道通关手续,她沿着铺满法国泡桐树叶子的小道一路走,不知不觉地,就远远地看到了封宅的别墅。
她才想到,封宅就在大使馆附近。
这阵子夜色降临,封宅气派的建筑在夜光中显得格外好看,天空中忽然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周边的路人定住了脚步,欣赏着烟花。
“是封家在放烟花吗?看这个阵仗,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吧?”
“对呀,封家少夫人生了一个小公主,今天刚出月子,一家人都在给小公主庆祝满月礼呢。”
“原来是这样啊,哎,那孩子可真幸运,投胎到了封家,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是呀,我都羡慕了。”
苏晚放慢了脚步,听着路人们的议论,心无旁骛地赶路。
她想重新规划一条路线,绕开封家大宅,就这样走了好久,她在这一片的别墅区穿梭,离烟花声越来越远,却听到了孩子的一声声啼哭。
苏晚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转身,她看了一圈身后,找寻孩子的位置,隐约夜色里,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男人抱着孩子,在着急地等待着什么。
那个男人苏晚并不陌生,是她以前在封氏的同事,江涛。
江涛怀里抱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