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是关闭了手电,悄悄往前挪步。
墓道内漆黑一片,但黑瞎子却清楚的看见有几个白花花的人影。
有两个人在来回跑着,却怎么样也跑不出去,看样子这里算是鬼打墙的尽头。
一个断了腿的人坐在地上,用手挡着自己的重点部位,尴尬的低着头。
其余四个人,两个抓着石块向他们投掷,还有两个拿着桥钉,跳上了墙壁,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扒着墙,警惕的看向他们,并时刻准备冲他们发起进攻。
黑瞎子在心里冷笑一声,哪能给他们再次出手的机会,‘啪’的一声打开了手绳电筒。
原本在黑暗下,觉得还能接受眼前情型的解雨辰和张麒麟,在这一刻,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严重的污染,他们的眼前骤然出现了七个明晃晃的裸男。
解雨辰将头转向一边,张麒麟的眼神飘到了石壁上,而黑瞎子却大叫一声:“这怎么有一群裸男!救命,我的眼睛要瞎了!要变成真瞎子了!诶呦,还臭烘烘的,我的鼻子可遭老罪了!”
“.…..”扒着墙的两人和手拿石子的两人皆是面露凶光,扑向了吐槽他们的黑瞎子。
他哈哈的笑着,用刀背砍了过去,解雨辰的龙纹棍和张麒麟的黑刀也随即赶到。
战斗结束的很快,本就心理和生理状态不佳的一伙人当然打不过全副武装的三人组。
这四个裸男的其中一个被解雨辰的龙纹棍戳着脊骨翻到在地,另一个被转到他身后的黑瞎子用枪抵上了太阳穴,断刀在他的下腹部划来划去。剩下的两个,一个被张麒麟卸了肩膀的关节,踢翻在地,另一个则是被黑刀抵着后颈,禁锢在了墙上。
这时,剩下那三人,或坐或蹲,都和石地有着亲密的接触,身体瑟瑟发抖。
忽然,断了腿、头型怪异、身体瘦小还瞎了只眼的男人,哆嗦着、断断续续的问:“黑,黑,哑……是黑爷和哑爷么?”
“嗯?你认识我和哑巴?”黑瞎子转头望向那个开口的男人。
张麒麟也颇有疑惑的看向那断腿的男人,他的记忆里好像并不认识这样的家伙。
这男人摘下自己的单边眼罩,指着自己崎岖的脑壳说:“我是疙瘩头啊,黑爷,哑爷,你们看看我的头,想起来了不?您二位在四阿公手底下干活时,咱一起夹过喇嘛!那回弩箭射中了我的眼睛,要不是您二位啊,我早死墓里了!”
黑瞎子回忆片刻,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事儿,他冲张麒麟点点头,示意对方地上这家伙没说谎。
机灵的疙瘩头见两位大佬终于记起他了,立马告诉黑瞎子和张麒麟,他们这回也是来夹喇嘛的。谁知道遇见这怪事儿,先是同伴失踪,等再次醒来装备和衣服都不见了,七个光溜的男人在空空的墓室里,围着口巨大的红木棺材。
他们只好弄碎了块石砖,用石块顶着,硬生生撬开了棺材。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里面的尸体扒的只剩里衣。可事出从急,这里衣最后被分成了他们身上的遮羞布。他气不过,拿走了尸体嘴里的防腐珠。
接着,他们找到了逃生通道,谁曾想,通道外头有百十来米的吊桥、石桥和汉代的巨柱。
疙瘩头指着龙纹棍下的人说:“我们的领队察觉到有东西在后面,怕是那金墓里作祟的精怪,就让我们想办法切断了吊桥。”
他还告诉两人,他们的领队认为石桥有机关,重物上去可能会触发,所以等那些人影想过桥时,便将桥钉掷了出去,但没想到桥是个活的,他们怕那蜈蚣精注意到他们,立马往洞里跑,再后来就用里衣接成绳子下了洞,只有倒霉的他摔断了腿,最后他们一群人就到了这儿,碰上了邪门的鬼打墙,还碰见了两回。
说完,疙瘩头移了移自己的腿又扯了两下身边的兄弟,像跪着一样,为自己另两个发抖的兄弟和被钳制的同伙求情,恳求三位大佬的原谅。
疑似‘它’的爪牙们见状,态度有所缓和,被称作领队的人,艰难的转头,说:“原来是南瞎北哑!幸会幸会!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其余三人也不再挣扎,附和着领队的话,表示这真是误会,以为是金墓里的精怪追来了,所以……
明知道被抓住的四人说的是漏洞百出的假话,黑瞎子冲着解雨辰和张麒麟挑了几下左眉,然后笑着点头,并意味深长的扫了他们一眼,说:“理解,理解,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好受。说来这也太奇怪了。”
“是啊!”
“对,太吓人了!”